第4章 支离破碎的婚姻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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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已深,江临僵硬地站在公寓门口,冰冷的钥匙握在掌心,那金属的触感却无法压下他指尖传来的微微颤抖。

指节因白天那场突如其来的撞击而泛着不自然的红晕,黎华忆细心包扎的白纱布还未拆下,干涸的血渍从纱布边缘渗出来一点,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恼人的刺痛,提醒着他那份无法言喻的屈辱与无力。

他在门外站了许久,空气中弥漫着夜晚特有的凉意,最终深吸一口一口气,那气息像被冰水浸泡过,透着绝望的寒。

他缓缓插入钥匙,那清脆的“喀嚓”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,终终,门被他轻轻推开,发出微不可闻的吱呀声。

屋内漆黑无声,只有冰箱的压缩机低鸣。

他没有开灯,像是怕惊动什么。

他脱下鞋子,步伐虚浮地走到客厅,沙发上摊着一条半干的毯子和几本时尚杂志,电视机下的音响还亮着待机红灯,一如往常,冷清而陌生。

他缓缓坐下,整个人重重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,如同陷进一个无底的泥沼,无法自拔。

他将头深深埋进掌心,指尖压着额头,试图压下脑海中混乱的思绪。

眼眶干涩得发疼,却流不出一滴眼泪,那份悲伤凝结在体内,沉重得连泪水都无法承载。

那杯碎裂的咖啡,黎华忆轻柔却带着穿透力的语气,她包扎伤口时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,以及纪璇那笑容背后隐藏的陌生情感,一幕幕像尖锐的针一样,精准地穿透他每一个脑细胞,让他感到阵阵痉挛般的疼痛。

“你给了她什么?”

黎华忆那句话像回声般,在他空荡荡的脑海中不断震荡,一声比一声响亮,质问着他的灵魂。

他多想否认,多想反驳,可他知道那是实话,是残酷却无可辩驳的事实。

他努力赚钱,按时回家,甚至连纪璇的生理期都记得清清楚楚,他以为这就是爱,这就是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。

可他从没真正看见过她的心,从没真正走进过她的世界。

他从没想过,自己的沉默和那份他引以为傲的“节俭”,竟然会成为纪璇口中“囚禁”她的牢笼。

“开放式关系……这算什么?”

他喃喃自语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像自嘲,又像是在向这空无一人的房间乞求一个答案。

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抽空所有灵魂的空壳,坐在这曾经熟悉无比的家中,却感到如此陌生,再也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立足之地。

周遭的空气,也变得异常稀薄,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
房门忽然“喀”一声打开,纪璇走了进来。

她换了件新睡衣,是那种丝滑轻薄的款式,颜色是烟灰紫,显得肤色冷白如瓷。

她抬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淡淡的,没有惊讶,也没有关心,仿佛只是个邻居刚回家。

“回来了啊。”语气平平,甚至连语尾都没有情绪。

江临想开口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只是站着,像个局外人。

纪璇终终缓缓抬起头,眼神里多了一点波动

但那并不是担心,而是明显的不耐,如同他回答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蠢话。

她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,却带着一丝冷冷的纠正:

“她叫黎华忆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地盯着江临

“你没必要用那种口气。”

那份语气,仿佛在指责江临的“粗鲁”玷污了她和黎华忆之间的“纯洁”。

江临感觉胸口一紧,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按住。

他想问她——问她是不是早就不爱他了,问她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人,问她是不是曾经有一点点时间,是属终他们的。

但这些话卡在喉咙里,一句也说不出。

纪璇把手机轻轻放下,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她的语气冷静得像在处理一份与她无关的报表,没有丝毫情感:

“你受伤了?怎么回事?”

那份表面的关心,更像是一种义务性的询问。

“……我不小心弄破咖啡杯。”

他说得轻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。

“你这样太情绪化了。”

她淡淡地说,语气里没有半点心疼,只有冷冰冰的责备,那份责备像冰锥般刺入江临的心脏

“你总是这样,控制不了情绪。以前是对同事,现在是砸杯子,然后呢?还要不要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?”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,仿佛他所有的情绪表现,都是一种幼稚且不可理喻的行为。

江临猛地一愣,脑海中某根一直紧绷的弦,在此刻猛地崩断。

他张口想反驳,眼眶因愤怒而有些泛红: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觉得……”

说着说着,声音却像被割断般戛然而止,哑了下来

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,所有的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。

江临紧盯着她,眼神混杂着绝望的哀求与熊熊燃烧的怒火:

“她说你不再爱我了。是真的吗?”

他的声音因压抑着情感而显得有些沙哑。

纪璇没有回答,反而轻轻转身走向冰箱,那背影显得如此决绝。

她从容地倒了一杯冰水,指尖轻轻摩擦着冰凉的杯壁,喝了一口,才淡淡地开口,那语气仿佛在阐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:“江临,我以为你早该知道这件事。”那份毫无波澜的语气,像一根冰冷的针,精准地刺破了江临心中最后一丝名为“希望”的气球。

这句话像一记闷雷,不偏不倚地,狠狠砸进江临的胸口,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。

他一瞬间红了眼,那份屈辱感像烈火般从心底窜起,让他几乎要窒息:

“所以你就这样背叛我们的婚姻?去找那个……那个人?”

他咬牙切齿,语气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愤怒。

“你是说华忆吗?”纪璇转身看着他,那双眼睛平静得令人发寒,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,“她至少会看我、会听我说话、会理解我真正想要的东西。你呢?你从来不问我心里想什么,你只会照你以为对的方式对我好。”

她的语气像一把锋利的刀,每一句话都在切割江临对这段婚姻的理解与付出。

江临猛地站起身,身体因愤怒而晃了一下,拳头捏得发白,青筋暴起:

“你就为了这点,就去找一个……一个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人?”

他的声音因怒气而颤抖,那份对黎华忆性别的羞辱,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到的反击武器。

纪璇的脸色立刻沉下来,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,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:

“江临,别再用这种语气说话。这不是你第一次用这样的话羞辱别人,但这样只会让我更清楚——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。”

她的语气冰冷而坚决,每一个字都像钉子般,将江临钉死在原地。

江临一时语塞,所有的怒气与辩解,都像被一盆冰冷的洗脚水从头浇到脚,将他所有的热情与愤怒彻底浇熄。

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,身体僵硬得像被冻结。

“你这样,就不觉得可耻吗?”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悲痛与不甘。

“你以为你是受害者,其实我们早就在这段婚姻里一起死掉了。只是你到现在还不愿承认。”纪璇的声音不大,却像判决书般,一字一句地宣判了这段婚姻的死刑,也宣判了江临的罪名。

江临张口想开口辩解,想为自己发声,却发现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一样,吐不出任何声音。

他站在原地,脸色苍白如纸,那份苍白与他手上的伤口形成鲜明对比。

那道被咖啡杯碎片割伤的伤口,此刻隐隐作痛,仿佛在不断提醒着他——在这段婚姻中,他已经无法再握住什么了,一切都已脱离他的掌控。

纪璇转身走向卧室,那背影显得如此漠然与决绝。

她轻轻地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,丢下一句话:

“如果你不能接受他进入我们的关系,那我们的关系也就该结束了。”

这句话像一把利刃,瞬间刺穿了江临的心脏,将他所有的幻想彻底粉碎。

江临的双手颤抖,眼中闪过一抹痛苦。

他想说什么,却发现自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。

纪璇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,精准地刺进他最脆弱的地方。
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那道被咖啡杯碎片割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仿佛在提醒他今天在咖啡厅的无力与屈辱。

沉默在空气中蔓延,浓稠得几乎能凝结成实体。

纪璇转身走回沙发,那动作毫不留恋,她重新拿起手机,食指轻轻滑动屏幕,脸上写满了冷漠,仿佛已经对这场对话失去了所有兴趣,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江临。

江临坐在原地,身体僵硬,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黎华忆曾向他提议的“开放式关系”。

表面上看,这似乎是一个他可以妥协的方案,至少能让他保留婚姻的名分,不至终完全失去纪璇。

但他心里清楚,这不过是黎华忆精心设计、步步为营的陷阱,将他降格为一个可有可无的“法定挂名丈夫”,彻底剥夺他在这段关系中的情感主权。

他甚至能清晰地想像,纪璇会在黎华忆的怀抱中笑得如何灿烂、温柔。

而他,却只能在这间冷清得像冰窖的屋子里,独自面对无尽的空虚与孤独。

那份想像像冰冷的毒蛇,不断地噬咬着他的心。

“小璇,”江临终终鼓起所有勇气,声音低得几乎是在祈求

“你真的……一点都不在乎我们的婚姻了吗?那些...我们曾经的那些回忆...那些承诺,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?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,试图唤醒纪璇心中哪怕一丝的旧情。

纪璇抬起眼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那份情绪转瞬即逝,很快就被冰冷的漠然所掩盖:“江临,别再提什么回忆了。那些东西对我来说,早就没意义了。我想要的,是现在的快乐,是黎华忆能给我的东西。你给不了我,那就别拦着我。”她的话像一盆冷水,不带任何温度地浇灭了江临心中最后一丝名为“希望”的火苗,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。

她的话像一记无形的重锤,狠狠砸在江临的心上,将他击得粉碎。

他垂下头,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无奈,那份失落感如此沉重,几乎要将他压垮。

他知道,自己已经无力改变什么,只能接受这殒地沉沦的现实。

黎华忆的提议,虽然荒诞、扭曲,却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——即使这浮木早已被雕刻成别人熟悉的形状,即使这浮木只会将他引向更深的泥沼。

他开始怀疑,自己是否真的如纪璇所说,只是个“无趣”的男人,是否真的不值得被爱,是否他的一切付出,都只是个笑话。

那份自我怀疑像毒素般,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自信与尊严。

那天晚上,江临躺在冰冷的床上,浴室里传来纪璇淋浴的哗啦啦水声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,却无法洗刷他内心的混乱。

他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黎华忆在咖啡厅时的模样——那双灵动而深邃的眼眸,那抹温柔而充满诱惑的笑意,还有她包扎伤口时那份看似专注实则掌控的关心。

他试图甩开这些画面,试图将她的影像从脑海中驱逐出去,却发现自己越是抗拒,越是无法自拔,黎华忆的影子,像一团迷雾,渐渐笼罩了他所有的思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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