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地下工厂(1 / 1)
刹那间,万籁俱寂。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。
这张脸上还挂着两道晶莹的泪痕,在微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她的睫毛被泪水沾湿,一簇一簇的轻轻颤动着。
她怔怔看着我,美丽的眼睛里像蓄满了心碎的湖泊。
那片盈盈水光深处,清晰地倒映出了我沾满血泪的脸。
她泪眼婆娑,却拼命想要看清我。她娇艳的红唇微微张开,那里干干净净,再也没有一丝刺目的血液溢出。
“楚……弈!”
那声音很轻,带着熟悉的娇气。
是她的声音!是方若仙的声音!是真真切切,从她唇间发出来的声音!
“方……若……仙……?”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,像生锈的齿轮在咔咔转动。
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,一眨也不敢眨。
我怕,怕这只是我精神彻底崩溃前最后的幻象,是那个该死的兽瞳留给我最恶毒的临终礼物。
我怕一眨眼,她就会像阳光下的泡沫,忽然消失不见,留给我加倍的虚无和绝望。
她眼中的泪水瞬间决堤,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。
但她却吸了吸鼻子,然后努力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尽管那笑容因为哭泣而显得格外脆弱,却依然美得让我一点也舍不得移开眼睛,仿佛全世界的光,都汇聚在她含泪的笑里。
拳上的火星,悄无声息地熄灭了,黑暗重新笼罩下来。
可我依旧能看得见她。
“是……是我呀……” 她又吸了吸鼻子,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悲伤,又像是劫后余生的喜悦,两种情绪揉杂在一起,让她的语调变得奇特而柔软,“笨蛋……是我……”
然后,一只手伸了过来。
柔软,微凉,还带着些许颤抖,却无比真实地穿透了我们之间曾经仿佛隔着生死鸿沟的距离,轻轻贴在了我的脸颊上。
触感传来的瞬间,我全身剧烈一震!
她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脸,动作顿了一下,仿佛被那黏腻的触感刺痛了。
但她并没有缩回,动作反而更温柔,用整个掌心小心翼翼拂过我的脸颊。
温热的体温传来,一股淡淡的香气,从她靠近的手腕钻进我的鼻子里。这气味与我记忆中她的香气一点点重叠起来。
“楚弈……” 她又唤了一声,这次声音更清晰了些。
那只手继续在我脸上移动,执着地擦拭着,似乎想抹去我脸上的血。
我从没见过她如此温柔,如此有耐心的样子。没有抱怨,没有娇嗔,只是抿着唇,全神贯注地做着这件事,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。
“别动……你的眼睛在流血……” 她小声说,颤抖着,哽咽着,像在哄一个不敢打针的孩子。
我没有动。全身的肌肉都像是被冻住了,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。温热的液体从我眼眶里汹涌而出,却再也不会灼伤眼睛了。
“你……” 我终于再次找回了声音,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你……”
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,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无意义的音节。
她还活着!
方若仙还活着!
这个认知,如同一道凿开混沌的惊雷,在我空荡荡的胸腔里轰然炸响!
不是幻象,不是梦!
她还在这里,会呼吸,会流泪,会看着我,会用她温热的手触碰我!
“你看你……搞成什么样子了……” 她一边继续擦拭着我的脸,一边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,断断续续数落着,“满脸都是血……脏死了……痛不痛?嗯?你……你这个大笨蛋……你吓死我了!”
她的声音,她的体香,她的温度,她嘴里香香甜甜的气息……这一切都太真实了!
永久地址yaolu8.com真实到让我被绝望和疯狂蹂躏得近乎麻木的神经,开始苏醒,开始传递回尖锐的感知。
大脑的剧烈疼痛,心跳如鼓,呼吸灼热,这一切,都因为“她还活着”而变得如此甘美。
狂喜像海啸般拍打着我的理智堤岸,后怕如同冰冷的暗流在心底盘旋,失而复得的庆幸让我浑身发软,而那深入骨髓的绝望和空洞,尚未完全散去,反而与这些激烈的情绪不住碰撞,让我仿佛身处薄薄冰面,混乱的亢奋与脱力感不断交织。
积蓄到顶点的情绪终于冲破了语言的藩篱,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,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,猛把她拥进了怀里!
她被我撞得向后一个踉跄,低低惊呼了一声。
可是我根本顾不得其他,我只想死死抱紧她,用尽我所有的力量,将她娇软温热的身体揉进我的骨血里,用她的存在,来填补我胸腔的巨大空洞。
“方若仙……方若仙……方若仙……”
我的身体抖得厉害,根本无法抑制。我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,嗅她的体香,贪婪而疯狂。嘴里翻来覆去,一遍又一遍,只剩下她的名字。
“我在……我在……” 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一僵,似乎很不习惯被人拥抱。
但很快,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软化下来。
只迟疑了一瞬,她就抬起手臂,有些笨拙地环住了我的腰背。
然后用柔软小手,轻轻拍打我的后背。
我每一声嘶哑的呼唤,她都立即回应一声,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。
而她的哭声,就在这一声声回应里,变得更大,像是要把所有恐惧和绝望,都通过泪水宣泄出来。
“对不起……是我没用……我……我没保护好你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 我哽咽得语无伦次,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发丝。
“我都知道了……乖……不怪你……不是你的错……” 她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响起,然后更轻柔地用手掌抚摸着我的后背,试图平复我剧烈的颤抖和激动。
见我依然无法平静,身体不住颤动,她忽然轻轻哼唱了起来。
“星星眨眼排成队,月儿悄悄挂天边,小宝贝呀小宝贝,妈妈怀里快安睡……”
明明只是一首简单的摇篮曲,她唱得却有些走调。
但是她的声音又娇又脆,即使带着哭腔,也像小铃铛一样,一下一下轻轻晃进了我的心里,好听得要命。
这完全不符合她人设的温柔哼唱,那么笨拙,却透出了毫无保留的柔情,奇异地一点点抚平了我灵魂深处的战栗。
我慢慢能感觉到,不仅仅是她手掌的抚摸,还有她紧贴着我胸膛的心跳。
一下,一下,又一下……稳定,清晰,带着生命的活力,像天堂里传来的温柔而有力的撞钟声,一点点将我从那个冰冷死寂的深渊里拽回来。
她就这样抱着我,一直哼唱着那首不知名的摇篮曲,偶尔夹杂一两声压抑的抽噎,手臂始终环着我,给予我毫无保留的依靠和温暖。
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温柔,如此有耐心,如此像个能包容一切的大姐姐。
虽然她的怀抱并不宽阔,却将我此刻脆弱的心温柔包裹,然后融化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剧烈的心跳和颤抖终于渐渐平复,她走调的哼唱也慢慢停了下来,可我依然舍不得放开她,害怕一松手,眼前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。
“好点了吗?” 她轻声问,声音还带着点鼻音。
“嗯……” 我含糊的应答,贪婪地呼吸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,闷闷问:“这首歌……叫什么?”
“不知道呀,” 她似乎想了想,“小时候我不肯睡觉,妈妈就会唱这首歌给我听……” 她的声音带着点小羞涩,“我唱得是不是……很难听?”
“很好听。” 我微微放开她,低头看着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朦胧的美丽脸庞。
她的眼睛还红肿着,鼻尖也红红的,清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我。
“我想听一辈子……”这话丝毫没经大脑,顺着心意就溜了出来。说完我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她的身子在我怀里明显一僵,脸颊“腾”地一下红了。她像是被烫到一样,用力挣开了我的怀抱。
“楚弈!!!你……你说什么呢!!!” 她羞恼地跺了跺脚,小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双手不知所措地绞在一起,眼神飘忽,那副又羞又急的模样,简直可爱得要命,也鲜活得要命,瞬间将我最后那点恍惚和不真实感冲击得粉碎。
对,就是这样!
这是真实的方大小姐!
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暖意涌了上来。
劫后余生的庆幸,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情愫,在我心底悄然滋生。
为了掩饰我刚刚的失态,也为了驱散这哭哭唧唧的气氛,我嘴角一勾,露出了点习惯的坏笑。
“姐,” 我故意拉长了调子,双手插回皮裤口袋,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调调,“你该不会……还没谈过恋爱吧?”
更多精彩小说地址yaolu8.com“胡……胡说!!!” 她立刻反驳,声音都提高了八度,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,“追……追本小姐的人从这儿能排到岚市!我……我怎么可能没谈过!!!” 她挺起胸膛,努力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,即使被小皮衣紧紧包裹,那对极品美乳依然轻轻晃了几晃,可惜那飘忽的眼神和越来越红的脸蛋彻底出卖了她。
那急于辩白的样子又美又可爱,快特么电死我了,让我撩妹的本性根本控制不住。
“哦?是吗?” 我向前逼近一小步,凑近她,“姐……你看我怎么样?万千少女的白月光……要不要,考虑一下?” 我对她眨眨眼。
这个距离太近了,近到我能看清她脸上的一切细节,看清她瞳孔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缩,看清她粉唇上细腻好看的纹理。
她的脸蛋这下简直红得能滴出血来,呼吸都窒了一下,结结巴巴地:“你你你在说什么呀!!!谁要和你……谁要考虑你了!!!” 她慌乱地后退,侧过脸,避开我灼人的视线,“再……再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?!!!!”
咳……尴尬了。这一下,可真是把天聊死了……
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,摸了摸鼻子,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正当我眼神飘忽,搜肠刮肚想找个话题搪塞过去时,她突然像是自己脑补了什么了不得的情节,眼睛一下瞪得溜圆,抬手指着我,手指都在微微发抖。
“楚……楚……楚……楚弈!!!” 她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利索了,脸蛋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脖子根,眼睛里充满了震惊、羞愤和一种“我懂了”的恍然,“你你你你你……你不会是……想……想让本小姐给你做……做小吧?!!!!!!!”
……做小???
我差点被口水呛到。这大美妞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?跳跃得也太快太远了吧!这都哪儿跟哪儿啊!
她像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彻底点燃了羞愤之火,又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刚才那种暧昧尴尬情绪的出口,猛地一把推开我。
“你想得美!!!渣男!!!!!!” 她双手叉腰,美丽无比的胸脯又起伏起来,那张漂亮脸蛋又羞又急,眼睛里像燃着两簇小火苗,娇媚得让人舍不得眨一下眼睛,“本小姐才……才不可能和别人分享……呸!谁要跟你怎么样啊!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!!!”
她这反应,虽然炸毛,却奇异地驱散了最后那点生死边缘带来的沉重和阴霾。
看着她活色生香地站在面前,气鼓鼓地骂我“渣男”,我感觉那个熟悉的世界终于又回来了。
活着真好,她能这样站在我面前,真好。
“好好好,大小姐息怒。” 我举起双手投降,脸上重新挂上讨好的笑,“做大做小……呃……以后再说……” 我故意把这话说得含糊暧昧,看她眼睛又瞪圆了要发火,赶紧话锋一转,表情迅速冷却下来,眼神也变得锐利,看向倒在旁边,一直哼哼唧唧打扰我和方大美妞腻歪的女孩。
战斗结束后剧烈的头痛,像延迟的海啸,此刻才真正猛烈地袭向我的大脑。
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一阵阵发黑,精神力透支的恶果开始显现。
我用力甩了甩头,让自己舒服点。
那个门卫女孩正倒在地上,双手抱着头,身体蜷缩成一团,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收藏永久地址yaolu8.com她的脸色惨白如纸,额头布满冷汗,眼神涣散,瞳孔无法聚焦,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一些毫无意义的音节。
她的精神核心被我拼死一击打碎,没有长时间的修养和特殊的治疗,恐怕很难恢复如初了。
我环顾了一下这个小院,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厚重合金门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,之前混乱的场景在脑海中飞快拼接梳理,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轮廓。
“姐,” 我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,转向方若仙,语气认真起来,“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
这大美妞还沉浸在刚才“做小”的羞愤余韵中,脸蛋红扑扑的,见我认真问她,才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,一点点从那种羞涩炸毛的状态里抽离出来,也看向那个倒地的女孩,眉头蹙起。
“就……就刚刚呀。” 她回忆着,指了指我们来时的方向,“我在外面看到你很不对劲。” 她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,“我感觉不对,就跑进来了。然后……然后刚跑到你身边,不知道怎么的,脑子里‘吧嗒’一下,就像……就像有人强行塞进来一大堆画面!”
她习惯边说话边做各种手势,一双不沾阳春水的玉手在空中像在跳手指舞,好看极了。
她表情有些困扰,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那些画面,“很模糊,但感觉特别真实,特别可怕……我看到了你经历的一切,也感受到了你的……内心……” 她的脸颊又红了,声音低了下去,“再后来,那些画面就没了,我就看到你站在这里,摇摇晃晃的,然后……”
她没再说下去,但意思很明显,然后就是我情绪失控的那一幕。
我知道,那些涌入她脑海的,是刚才那场精神层面的死斗所逸散出来的精神碎片。
那个精神世界崩溃时,强烈的意象和情感波动如同爆炸后的辐射尘埃,不可避免地被附近的她捕捉到了。
那么我是什么时候,走入了这个精神系杀手的陷阱?
也许是我让她打开合金门的时候,那看似随意的动作里藏着精神诱导;也许是我没有对出暗号时,她就已经开始设下迷惑我的幻境;甚至可能从我踏进小院的那一刻开始,她察觉到了我异能者的身份,然后利用自慰的场面来分散我的注意力,让我心猿意马放松警惕,然后她用那一丝故意泄露的异能波动引我上钩,让我以为门后有异能者,反而忽略掉她这个真正的高阶精神系杀手。
什么狗屁的制毒小作坊,什么AK步枪光头男,那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镜头,是我潜意识里对“毒贩窝点”的刻板印象!
什么狗屁的废弃遗迹,那是我经常实战训练的地方,是我最熟悉的环境!
这些都特么是我自己潜意识里幻想出来的场景,被这个女人巧妙地利用、放大,一步步把我引入了她精心编织的死局。
然后,在我准备制服漏风男的那个精神最为集中,也对其它事情最松懈的时刻,瞬间对我发动了最凌厉的精神杀招。
“姐,刚才是异能者精神世界的战斗。”我简单解释道,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女孩,“这个女孩是个高阶精神系异能者,她构筑了一个精神幻境,想杀死我。”
“难怪我喊你,你一点反应都没有……”方若仙喃喃道,眼睛又看向了我,。
不,不是没有反应。
心脏又是一紧,我想起在精神世界最危急的关头,在我即将意识涣散时,那一声仿佛穿透无尽虚空、直接在我灵魂深处响起的“楚弈”。
那声音如此清晰,如此有力,像一根救命绳索,将我从永恒的虚无边缘拉了回来。
那不是幻听,那是方若仙在现实世界中,对着深陷绝境的我,焦急呼唤的声音!
它穿透了精神世界的壁垒,成为了我绝地反击、最终打碎兽瞳的力量!
“姐,我听到了。如果不是你那声呼唤,也许我已经意识消散了。”我认真看着方若仙的眼睛,把这大美妞又盯了个俏脸通红。
精神系异能者,果然都是最擅长玩弄人心、挖掘内心恐惧的心理学大师。
这女孩甚至利用“方若仙之死”,来企图让我精神崩溃。
手段下作可憎到了极点!
虽然这就是精神系的攻击方式,我可以理解,但绝不会原谅。
我之前怎么也想不到,这个颇有姿色、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门卫女孩,竟然就是那个杀死孙勇的恐怖杀手!
那么,合金门后的世界,必然是毒贩窝点无疑了!
难怪这里毫不设防,连个像样的守卫都没有。
他妈的,有这个高阶精神系女孩坐镇,不知情的人一辈子也别想发现这里的蹊跷!
即使能偶尔闯入,也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境,然后被无声无息抹杀掉。
想到这里,我再次冒出一身冷汗。
“姐,这个女人怎么处理?” 我指了指地上神志不清的女孩。
她无疑是个极其厉害且危险的敌人,即使现在暂时废了,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恢复?
“嗯……” 方若仙看着地上痛苦扭动的女孩,漂亮的眉毛紧紧蹙起,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和不忍。
这大美妞本性善良,即使对方是穷凶极恶的罪犯,看到一个人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,本能还是会有些抵触。
她沉吟了片刻,居然抬起眼睛,问我,“你说呢?”
她的眼神很复杂,有询问,也有一丝依赖。她作为警察,虽然能力不靠谱,却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最“正确”,此刻竟然让我来决定。
“姐,交给我。” 我没有犹豫,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 她的神情立即变得有些惊慌,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图。
她上前一步,伸出手想要阻止,但手指伸到一半,又顿在了空中。
“让她再也不会痛苦。”我没有过多解释,只是蹲下身,把手覆在女孩额头,动作很轻,甚至称得上温柔。
这个杀手女孩似乎感觉到了危险,涣散的眼睛里流露出本能的恐惧,喉咙里发出胡乱的声响,身体想要挣扎,却已经无法有效控制。
我闭上眼,一丝异能顺着我的掌心灌了进去,瞬间精准破坏了她的部分大脑神经。
过程很快,几乎没有痛苦,至少比她现在承受的精神核心破碎的痛苦要轻微得多。
女孩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,然后彻底松弛下来。
她眼中的恐惧和痛苦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空洞和茫然。
她不再呻吟,只是呆呆地看着夜空,嘴角慢慢咧开一个痴痴傻傻的笑容。
我不想在方若仙面前杀人。
但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强大异能,神志永久性受损,变成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白痴……对于一个曾经高高在上掌控他人精神生死的杀手来说,这样的结局,或许比死亡更加悲惨,更加符合“惩罚”的定义。
她未来的命运会怎样,我不想知道,也不愿多想。
这一刻,剧烈的头痛仿佛都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,它反而像一盆冰水,让我无比清醒,无比冷酷。
我缓缓站起身,看着自己的掌心,默默告诉自己:楚弈,你面对的,是一个牵扯到高阶异能者的犯罪集团,甚至可能涉及世俗高层的巨大漩涡。
在这里,心软、犹豫、拘泥于常规则,不仅会害死你自己,更会害死你在乎的人。
如果我不变得心狠一些,手段果决一些,那么等待我的,将是比刚才精神幻境更加残酷的真实地狱。
方若仙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。
她没有说话,也没有责备。
她亲眼目睹了我和那只恐怖兽瞳的惨烈死战,也许也终于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。
在这样的黑暗地带,有时候必须以暴制暴。
就在这时,我忽然看到了手心的一丝异常。
摊开手,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去,在我右手掌心,不知道什么时候,出现了一小片铅笔头大小的橘红色结晶体。
它不像沾染的污垢,颜色鲜艳,质地晶莹,薄薄地覆在皮肤表面,边缘与皮肤自然地融合,摸上去光滑温润,像一小片被切割的玉石断面,又像是一层从我自己血肉里生长出来的奇异贴膜。
什么玩意儿?
我心头一跳。
难道是刚才那场超越极限的精神力爆发和战斗,刺激了我的身体,导致异能升级出现的现象?
我赶紧又摊开左手查看,左手掌心倒是没什么变化。
我尝试着催动了一下异能,掌心微微一热,那橘红色的结晶体似乎有光芒一闪而逝,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也没有影响异能的运转。
除了看起来有点酷炫之外,暂时没发现其他作用。
也许是某种能量沉淀?
我现在头痛欲裂,也没法仔细研究。
算了,先不管它,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。我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,将这个小小的异样暂时抛到脑后。
脑子再次转动起来,以我现在的状态,我们撤退修整才是上策。
可是,等这些亡命徒察觉守门女孩遇袭后,我们再想接近这伙毒贩,恐怕比登天还难。
以这大小姐的性格,她肯定不会同意。
最重要的是,张雨的身份必然会暴露。如果不趁毒贩们没察觉之前救出她,那她一定会死!
我们根本没得选。
现在,我们就得立即深入巢穴,找到张雨!
我拉起那个已经痴傻的女孩的手,用她的指纹在合金门边的感应区按了一下。
“滴——”
很顺利,一声轻响,厚重无比的合金门无声向内滑开,一股阴冷潮湿、带着铁锈的气流,立刻从门后的黑暗中涌了出来,吹拂在我们脸上。
“走!”这大小姐显然也明白时间紧迫,整了整衣服,几乎是立刻就要往里走,被我眼疾手快,一把拦住了。
“干嘛!” 这大美妞瞪了我一眼,习惯想甩开我的手,但动作到一半停住了,大概是想起刚才的拥抱,脸又有点红。
最新地址yaolu8.com那娇嗔的小模样,即使在这种紧张时刻,也让我心头一跳。
“姐,里面情况不明,我先去探一探。” 我放柔了声音,但语气很坚决。
外围就有一个如此厉害的精神系高手坐镇,门后的世界,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。
我再也不能让她跟我冒险了!
“不行!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呢!我……我可是警察!”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,那娇滴滴的调调又溢了出来,声音微微上扬,听得人耳朵痒得要命,她还挺起胸膛,一副本小姐搞得定的样子。
那对在皮衣包裹下惊心动魄的浑圆随着动作再次颤动起来,看得我差点走神。
“现在最重要的,是尽快找到张雨姐,确认她的安全。” 我努力把视线从她胸口移开,快速分析,试图说服她,“我一个人行动更灵活,目标更小。找到张雨姐我们立刻回来,绝不莽撞行事。你留在外面,帮我守住这个门,万一……”
我脑子飞速转动,信口胡诌,试图用这种荒唐的理由让她别任性,“万一有阵邪风把门吹上了,那我们可就真的困死在里面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!姐,你得在外面给我留条后路啊!”
“哪……哪有那么巧的风!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?!”她果然不吃这套,漂亮的眉毛竖起来。
“方若仙!!!”现在简直是生死时刻,每耽误一秒钟,张雨就危险一分。
完全不是和这大小姐慢悠悠扯皮的时候,我有点着急,不由得抓住她的双臂,大声吼了她一句。
这一声连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,完全是焦急下的本能反应,心下暗叫一声糟。
估计这大美妞这辈子也没遇到敢这么吼她的人。
她怔了怔,一双美目看着我,看了好一会儿。
就在我以为她大小姐脾气要爆发时,她的脸蛋忽然红了,居然……扭捏了起来,睫毛颤动着慢慢垂了下去……
“干……干嘛这么凶嘛!!!”她撇了撇嘴,小声嘀咕,“万一你……在里面遇到危险,我……我也可以照应你一下……” 她声音越来越小,那股子突然冒出来的娇羞几乎快变成实质,撞得我的小心肝疯狂摇曳。
怎么个事儿 ?我又霸气侧漏了?我特么有点摸不着头脑,不过她明显被我这一声吼给搞定了,我心下一定。
“不会的。” 我不再多想,看着她,眼神专注而认真,甚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。
我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她的柔软小手,用力捏了捏。
“我命硬得很,而且……” 我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,像是在给她一个承诺,“我现在,更舍不得死了。”
方若仙猛地抬起头,撞进我专注而深邃的目光里。
她的脸再次红透了,像熟透了的红苹果。
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落进了细碎的星星,波光流转间,有羞涩,有悸动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。
她张了张粉唇,似乎想反驳,但最终,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口。
她慌乱地抽回了被我握住的手,猛地转过身去,只留给我一个曲线窈窕曼妙的背影。
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甩动,发梢扫过我的下巴,一阵发香传来。
“少……少说这些肉麻的话!恶心死了!!!” 她背对着我,声音闷闷的,却藏不住那丝娇羞。
然后,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似乎是她拉开了皮衣的拉链。
“那你带上这个……”
一只手伸了过来,手里握着一把造型流畅小巧的银色手枪。枪身反射着微弱的金属光泽,像一把玩具小水枪。
“这是能够自动填充的能量武器,无声,能瞬间麻痹对手,连续打两发,填充一次五分钟。” 她语速很快地介绍着,把枪塞进我手里。
枪身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怀中淡淡的暖香,很有质感。
“姐……我没有持枪证……还是你自己留着防身吧。” 我下意识地推拒了一下,随口扯了个理由。其实我更担心她的安全。
她闻言,居然得意地轻哼了一声,又一阵窸窸窣窣,然后转回身来,拉链还没拉上,皮衣敞开着,露出里面黑色的低胸打底衫和一片雪白的肌肤。
卧槽!她到底把枪藏哪儿了?!
“笨!本小姐有两把!喏……” 她手里拿着另一把带着点粉色的小手枪,在我面前晃了晃,“是爸爸今年送我的生日礼物!”
那炫耀的动作,让她打底衫包裹的惊人峰峦也随之轻轻摇曳,雪白的沟壑若隐若现……
这大美妞真是……太诱人了吧?!
“姐,冒昧问一句,您……今年多大?”我看得眼睛发飘,随口问了句,试图转移注意力。
“要你管!!!” 果然,这大美妞立即白了我一眼,那眼波流转间的娇媚风情,配上她此刻红晕未消的绝色脸蛋,真是要了老命!
她迅速拉好皮衣拉链,把那令人犯罪的风景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。
“呐,还有这个。” 她似乎想起什么,又从皮裤口袋里摸出了两个小巧的的黑色物体,递给我一个。
“微型卫星通讯耳麦,上次在云水间,我们联系不上,我回去后就专门弄来了这个……我们随时联系。” 她一边说,一边熟练地将另一个小东西塞进自己的耳朵里,那副“快夸我准备周全”的小得意模样,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小孔雀。
我特么不住汗颜啊……上次在云水间,哪里是被屏蔽了,明明是我偷偷关掉的好吗!不过这种作死的事情,我肯定打死也不会说出口就是了。
“大小姐英明神武,思虑周全,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!” 马屁立刻送上,这是生存之道。
“少贫嘴!” 她嗔怪地瞪我一眼,但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。
然后,她看着我,眼神里那份刻意装出来的轻松和得意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担忧,“你……一定要小心!不要逞强!发现不对立刻撤出来,我们再想办法,知道吗?”
“遵命,我的大小姐。” 我冲她咧嘴一笑,不再耽搁,最后看了她一眼,深吸一口气,转身,踏入了合金大门之后那片未知的仿佛巨兽的咽喉之中。
身后传来她一声又羞又恼的娇嗔:“谁是你的大小姐!!!”
门内,透出一丝微弱的光。
一条明显经过人工修整的水泥台阶,以不小的坡度,向下延伸而去。
台阶很宽,足以容两人并行,两侧是平整的混凝土墙壁,每隔大约十米左右,墙上就镶嵌着一盏散发着炽白色光线的壁灯。
光线不算明亮,但足以照亮脚下的台阶和附近一小片区域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、淡淡的铁锈和泥土混合的味道,还隐隐有一种沉闷的油气味。
这里看起来经历了不少岁月。
才走了不远,耳麦里就传来方若仙压低的带着电流细微杂音的声音:“楚……弈……听得……到吗?里面怎……” 声音断断续续,信号似乎受到了一些干扰。
我立刻意识到,这地下深处,恐怕有信息干扰设备在工作,虽然卫星直连的耳麦抗干扰能力强,但也无法完全避免影响。
“听得到,姐,声音有点杂。” 我同样压低声音回应,一边迅速适应着门内的黑暗,并警惕地观察四周。
“我一切正常,正在进入。里面信号可能不好,如果我长时间没回应,不要着急,可能是干扰太强。你千万不要自己进来,守住门口,等我消息。” 我再次叮嘱。
“嗯……你……小心。” 她的声音夹杂着滋滋的电流声,但那份关切依然清晰可辨。
我放轻脚步,身体微微前倾,保持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姿态,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向下走去。
皮靴踩在水泥台阶上,在寂静中发出极其轻微的“嗒、嗒”声,我尽量控制着落脚的力度。
肾上腺素微微分泌,之前的头痛和疲惫被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暂时压制下去。
台阶很长,仿佛没有尽头,一直向下。
周围的温度在逐渐降低,湿气也更重,墙壁上甚至能看到凝结的水珠。
这里深入地下,而且通风似乎并不十分良好。
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不详的感觉,这地下工程,绝对不是一般毒贩能办到的!
走了大概几分钟,拐过一个缓弯,前方出现了一扇厚重的铁栅栏门。
门是锁着的,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。
他们腰间鼓鼓囊囊,显然是别着武器,站姿笔挺,眼神锐利,警惕性不低。
我停下脚步,隐藏在拐弯处的阴影里,快速评估。
这两个是普通人,从气息和姿态看,应该受过专业训练。
好在不是异能者,解决他们并不难,难在不发出动静,惊动里面更多的人。
我悄无声息地从腰间抽出了方若仙给的手枪。这把枪造型确实小巧,握在手里几乎没什么感觉。
等待了片刻,趁着一个守卫低头点烟的瞬间,我抬手对着另一名守卫就是一枪。
“biu——”
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。枪身微微一震,几乎感觉不到后坐力。
然后我像一只蓄势已久的猎豹,从阴影中猛地窜出!
速度提升到极致,几乎瞬间就跨越了十几级的台阶距离,鬼魅般出现在那个点烟的守卫身边。
他刚把打火机凑到嘴边,烟还没点着,后颈就遭到了我精准有力的一记手刀。
这两个守卫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,眼睛一翻,身体软软地就向旁边倒去。我给他们又一人补了一下,让他们“睡”久些。
换上从一个身材高大的守卫身上扒下来的黑色制服。
现在,我看起来就像这里的一个普通守卫了。
虽然面孔生,但昏暗的光线和制服,能提供不错的掩护。
从昏迷的守卫身上搜出了钥匙,打开了铁栅栏门。
门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“吱呀”声,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我心里一紧,侧耳倾听,好在没有引起其他动静。
快速将两个守卫拖到门后阴影处藏好,我闪身进门,将铁门重新虚掩上。
门后依然是向下的台阶,但环境似乎有些变化。
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杂乱的电线管道,我又遇到了两处类似的关卡,有了制服的伪装,配合近身偷袭轻松解决。
其中一个守卫身上居然带着对讲机,这让我更加小心,好在直到我弄晕他,对讲机都没有响起。
解决了这几波守卫,我走到了漫长台阶的尽头。
前方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缓冲平台,连接着另一扇更厚重的金属门。
还没走到门口,一股更加混杂、更加浓烈刺鼻的气味就已经扑面而来!
那是一种复杂的混合体:强烈的化学溶剂味、淡淡的氨水味,还有……浓浓的血腥味。
同时传来的,还有低沉而持续的大型机器运作时发出的“轰嗤……轰嗤……”的闷响,声音不大,却极具穿透力,仿佛一头巨大的钢铁怪兽,蛰伏在地下深处,持续不断地喘息着,带动着整个空间都隐隐震动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沉,心里的不安强加强烈起来。这动静,这气味,他妈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小毒贩窝点能搞出来的!
我谨慎地贴着墙壁,缓缓挪到金属门边缘,小心翼翼地探头,朝门内望去。
仅仅一眼,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头皮发麻,倒吸一口凉气!
我草!这分明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地下工厂!一个真正隐藏在丘陵地底深处的罪恶王国!
眼前的空间极其广阔,高度至少有十几米,宽度一眼望不到头,仿佛将整个山腹都掏空了。
顶部拱形的承重结构,上面纵横交错地架设着粗大的钢铁桁架、通风管道、电缆桥架,以及无数盏功率强大的工业照明灯。
这些灯发出刺眼的白光,将下方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昼。
整个地下空间被大致划分成数个功能区域。
最核心的区域,摆放着数台我从未见过的、结构复杂的机械设备。
它们由巨大的金属罐体、蜿蜒盘旋的管道、嗡嗡作响的离心机和不断闪烁指示灯的操控台组成。
有声小说地址www.uxxdizhi.com一些穿着白色防化服、戴着全封闭防毒面具和橡胶手套的人影,正在这些机器间忙碌地穿梭。
白色的蒸汽不时从某些管道接口或阀门处“嗤”地一声喷出。
旁边稍远的区域,则搭建着许多长长的、如同实验台般的工作台,台子上摆满了各种小型仪器和玻璃器皿。
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,正在台前进行着更精细的操作……
更远处,靠近岩壁的地方,堆放着无数灌装或袋装的原料,垒得像小山一样。
我看到其中有一部分原料,甚至用高级的密封箱保存,看起来似乎十分珍贵。
可惜看不到出产的成品堆放在哪儿。
“操!”
我不由暗骂,这是精炼工厂吧?!
一条完整的地下毒品生产线!
而且看这设备的规模、原料的堆积量,其产量绝对惊人!
这根本不是小打小闹,而是一个有组织、有资金、有技术的庞然大物!
而更让我脊背发凉的,是这里的安保力量!
围绕着这个地下工厂的核心生产区域,距离地面约三四米的高度,沿着岩壁搭建了一圈金属的悬空走廊和观察平台!
走廊由坚固的钢架和网格钢板构成。
而就在这些走廊上,每隔十米左右,就笔直地站立着一名荷枪实弹的守卫!
他们同样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,跟我身上这件一毛一样。
他们端着步枪,枪口微微向下,但手指都放在扳机护圈附近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不断地扫视着下方工厂的每一个角落。
他们的站姿、眼神、以及那种隐隐散发出的煞气,都显示出他们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狠角色。
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他们手中的步枪上,瞳孔骤然收缩!
那帅气的枪身线条……妈的!
那是191式自动步枪!
我们大夏军队前些年才陆续换装下来的主力制式武器!
虽然已经被更先进的型号取代,但191式的可靠性、精准度和杀伤力,在世界上都堪称顶尖!
民间根本不可能大规模流通,更别说被一伙毒贩如此奢侈地用来做警卫武器!
这帮毒贩,竟然能搞到这种级别的军用制式武器?还配备了这么多?
难道……这里面还有军方的人参与?或者,他们的背景深厚到可以打通关节,弄到这些违禁的军火?
这里的水,也太他妈深了吧!
一个小小的催情毒品产业链,真的能让高阶的精神系异能者把关?
能让帝都常委卷入其中?
甚至还可能牵扯到军方?
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后脑勺,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。
我们真是他妈嫌命长啊!
什么情报都没有,什么支援都没叫,就凭着一股热血和大小姐的任性,两个人,两把小手枪,居然就敢闯进这种背景深不可测的龙潭虎穴!
我心中不由得庆幸,还好没有带方若仙进来!
面对这么多训练有素、手持自动武器、甚至可能有重火力的守卫,我也许能全身而退,如果带上她,难度简直倍增!
不过,眼前这沉稳中带着高效运转的气氛,守卫们虽然警惕但并无特别动作的状态,至少告诉我一件事:我们的行动暂时并未暴露。
那个精神系杀手可能因为其能力的特殊性,是单独行动或者直接向最高层负责,她的失手,这伙犯罪集团应该还不知道。
而且,也正因为入口那个高阶异能者的存在,他们一定不会想到,我这个一身黑色作战服的高中生,是一个悄无声息的闯入者。
这也给了我一丝喘息和操作的空间。
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,入口处的守卫虽然解决了,但难保没有定时汇报或者巡逻交接。
妈的!没有时间给我犹豫了,赌一把!
我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和那阵阵袭来的头痛,尽量模仿着这里工作人员那种习以为常的姿态,微微低着头,脚步不疾不徐,没有选择边上的小路,而是沿着工厂中间的大道,稳定而快速向深处移动。
悬空走廊上的守卫,有几道目光随着我的移动而扫了过来。
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的审视,冰冷,带着压迫感。
我的后背瞬间绷紧,但脚步没有丝毫慌乱,甚至故意稍微调整了一下走路的姿势,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从容。
我他妈就像行走在遍布鳄鱼的沼泽边缘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
头顶的守卫怎么也不会想到,一个闯入者,居然敢这么大胆的放着小道不走,反而光明正大走在最危险的大道上,那些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后,便移开了,重新投向工厂的核心区域。
妈的!这就叫灯下黑啊!老子也算偷鸡成功了!我稍微松了口气,捏了捏拳头,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已经湿透了。
穿过这片嘈杂、危险、却又井然有序的核心生产区,后面连接着的是一些相对低矮的用钢板搭建起来的房间。
这些房间排列相对整齐,有门有窗,看起来像是办公室、休息室或者储藏室。
这里的守卫明显少了很多,气氛也相对“正常”一些,偶尔能看到一两个穿着普通便装的人匆匆走过,脸上带着疲惫或烦躁。
张雨和漏风男很可能就在这片区域。我放慢脚步,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扇门,试图找到一些线索。
正当我小心翼翼像幽灵一样在这些房间外逡巡,试图寻找张雨可能所在的房间时,前方不远处,一扇办公室门,“哐当”一声被从里面用力拉开。
一个人影走了出来。
那流里流气的步伐,那瘦得像竹竿却非要昂着头的姿态,那头晃眼的黄毛……我一眼就认出来了,是之前那个黄毛!
只见他从花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包烟,抽出一根叼在嘴里,然后又去摸打火机。
摸了几下,掏出一个精美的打火机,“吧嗒吧嗒”用力按了好几下,火石溅出几点火星,却始终没能打着火。
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,最多骂一句,或者换个打火机,或者干脆不抽了。
可这货的反应,简直让人瞠目结舌!
他脸上的不耐烦迅速升级为暴怒,整张脸都扭曲起来,额头上青筋暴起,然后他猛地扬起手臂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地将打火机朝着对面的墙壁砸了过去!
“操!!!”
一声压抑但充满戾气的怒骂,伴随着打火机撞在金属墙壁上发出的清脆声,在相对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这货怕不是有狂躁症吧?!
看到他这副德性,我立即想起了之前和方若仙在外面观察时的讨论。
我们当时推断黄毛可能是“买家”,但现在看来,这个结论显然不靠谱。
毒贩怎么可能让一个“买家”,进入如此核心、戒备森严的生产基地?
而且他还能在这片办公区域来去自如,举止如此嚣张跋扈,毫无顾忌,这绝不是客人该有的姿态。
他起码也是这里的一个小头目,或者是有特殊关系的“自己人”。
那么,跟着他,或许就能顺藤摸瓜,发现一些张雨的线索!
我立即改变了漫无目的搜寻的计划,悄悄跟了上去,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这黄毛发泄完怒气,啐了一口唾沫,双手插在破洞牛仔裤的口袋里,晃晃悠悠地朝着这片办公区更深处的方向走去。
他走路的样子很欠揍,肩膀一高一低地晃着,看谁都带着一股子不屑。
他很快就走到了这片区域的尽头,那里有一个拐角,拐角后面似乎是个简易的厕所,一股淡淡的骚臭味飘了过来。
厕所门口不远处,有一小片用铁丝网围起来的空地,里面似乎拴着什么东西。
还没走近,一股比厕所味道更刺鼻的、浓烈的血腥味就传了过来。
我凝目望去,只见空地里有一只体型极其巨大的猛犬!
那狗肩高几乎到我腰部,四肢粗壮,肌肉虬结,皮毛是那种脏兮兮的灰黑色。
它正低着头啃着什么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咀嚼声。
妈的,这玩意儿快有小牛犊子大了!绝对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护卫犬!
那狗远远的似乎就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,猛地停止了啃食,抬起头,一双泛着幽绿凶光的眼睛,瞬间就锁定了我这个方向!
它喉咙里发出低沉威胁的“呜呜”声,背毛微微炸起,前肢伏低,做出了攻击前的姿态。
糟糕!换装能瞒住人,但我身上陌生的气味,绝对瞒不过这种经过训练的猛犬的鼻子!它一旦狂叫起来,立刻就会引起守卫的注意!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右手闪电般从口袋里掏出枪,借助房屋的遮挡,枪口对准那只巨犬,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!
“biubiu——”
两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激发声。
巨犬的身体猛地一震,幽绿的眼睛里凶光迅速涣散。
它只来得及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含糊的呜咽,庞大的身体晃了晃,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侧倒在地,四肢抽搐了几下,便不动了,看起来像是吃饱了趴在地上休息。
真是把好枪!我暗暗舒了口气。
刚把枪揣进口袋,那个黄毛已经从厕所里走了出来。他一边提着裤子,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立刻变成了那副令人厌恶的高高在上的表情。
他非但没有对我产生警惕,反而毫不客气地用下巴朝我点了点,语气恶劣地问道:“喂,你!有火没?”
那口气,跟特么老子欠了他八百万必须立刻还上似的,充满了理所当然的颐指气使。
我听了听,厕所里没有其他人。又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——这里相对偏僻,距离最近的守卫岗哨也有二三十米,中间还有杂物和拐角遮挡。
一个更直接有效、或许也更危险的念头,瞬间取代了跟踪的计划。
速战速决,从他嘴里撬出张雨的下落!
我没有丝毫犹豫,脚下不停,三步并作两步,朝着黄毛径直走了过去。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目光平静,甚至带着点“底层守卫”的恭顺麻木。
黄毛见我不出声,只是闷头走过来,立刻更加不耐烦了,眉毛竖起来,声音也拔高了一些:“老子他妈问你呢!聋了?你他妈到底有火没?!”
我走到他面前,几乎贴着他的身体,才停下脚步。
我的身高比他高出大半个头,微微低头,俯视着他。
在极近的距离下,我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、汗味,还有一丝只有在女人身上才能闻到的香气!
“有。” 我随口回了一句。
黄毛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,更没料到我接下来的动作。
“有”字话音未落,我的右手如同捕食的毒蛇般骤然探出!
五指并拢如铁钳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狠狠掐住了他细瘦的脖子!
同时左手捂向他的嘴巴,脚下巧妙地一绊,利用身体的冲力和巧劲,将他整个人向后拖拽,顺势撞开了旁边厕所隔间虚掩的门,将他死死地摁在了隔间冰凉的瓷砖墙壁上!
整个动作一气呵成,快如闪电。
这黄毛被撞得一懵,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,而是勃然大怒!
也许是他威作福惯了,从来没人敢对他动手。
他被我掐着脖子按在墙上,呼吸困难,脸迅速涨红,却依然瞪圆了眼睛,里面燃烧着被冒犯的熊熊怒火和难以置信。
他双手胡乱地抓挠着我的手臂,双腿徒劳地蹬踢着我,喉咙里挤出充满威胁的嘶吼,“你……你他妈……敢……”
可惜,他的身体,在我远超常人的力量面前,孱弱得像只小鸡崽子,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可笑而无力。
我眼神冰冷,空出的左手握拳,照着他的腹部,毫不留情地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记狠的!
“唔——!!!”
一声被掐断在喉咙里的痛苦闷哼。
黄毛的眼睛猛地凸出,眼球上瞬间布满了血丝,整张脸由红转青,再由青转紫。
他全身的肌肉都痉挛起来,像一只虾米,猛地弓起了身子。
要不是我死死掐着他的脖子,这货估计要叫出鸡鸣。
这一拳,我控制了力道,不会造成太大损伤,但足以让他尝到刻骨铭心的痛楚,瞬间瓦解他大部分反抗意志和嚣张气焰。
等了十几秒,他的身体稍稍松弛,我才稍微松了松掐住他脖子的右手,让他能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。
“我问,你答。”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像冰锥一样,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和杀意,一字一句地钉进他的耳朵里,“敢叫一声,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。”
黄毛眼睛翻了翻,大口吸着气,居然还挺强硬,“你他妈知道老子是……”他大概想威胁我,说自己是这里的小头目,让我识相点。
我没等他说完,又狠狠给了他一拳,这一下打得他额头的筋都爆了起来。
黄毛的眼睛里,最初的暴怒已经被剧烈的疼痛和缺氧带来的恐惧取代了一部分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怨毒无比,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刻进骨头里。
但他终于还是意识到了处境,他急促地喘息着,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,最终,极其不甘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,“放……开我……我说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 我稍微松了松力道,确保既能阻止他呼喊,又不至于让他窒息。“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?”
“哈……” 他竟然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古怪的带着痛楚的冷笑,眼神里的怨毒和某种下流的意味混合在一起,“怎么……她是你老妈?”
这话带着明显的侮辱和试探,试图激怒我,或者摸清我的底细。
我的眼神瞬间更冷,手指收紧,将他后面的话掐断。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 我咬着牙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“老子什么都可以告诉你……不过,你他妈死定了!!!”他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具尸体,似乎已经笃定我必死无疑,“……这骚货……自己送上门来……狗日的黑狗,骗老子千里……迢迢过来,结果……他妈的……是个老女人……”
“别废话!”我手上的力道再次紧了紧。
“别急,听我说完……嘿嘿嘿……说出来……你可能不信……” 黄毛被我掐得再次呼吸困难,脸色发紫,却还是挤出一个扭曲的、充满恶意的笑容,断断续续地说,“那骚货……嘿嘿……哈哈哈……”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,竟然笑了起来,尽管笑声因为缺氧而变形,却充满了令人极度不适的猥亵和残忍意味,“你知道吗……她哭着……求我们干她时的……骚样……简直像条母狗……”
我的心脏猛地一沉,一股不祥的预感夹杂着怒火瞬间窜起。“你们给她下药了?” 我咬着牙追问,手指不由得紧了几分。
“对!对对对对对!!!” 黄毛似乎很得意于我的反应,用力甩着头,试图让自己说得更顺畅些,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痛苦和变态兴奋的表情,“老子……给她喂了十片……整整十片……你知道吗?嘿嘿……这骚货……浑身……腾得一下……” 他甚至挣扎着,腾出一只颤抖的手,在我面前,像炸开烟花一样,五指猛地张开,比划了一下,“全红啦!皮肤烫得……跟熟了一样……哈哈哈……痒得她满地打滚……求我们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我不知道他说的十片是什么,可是听他的形容,我能大致明白,那一定是极其强劲且过量的毒品。一股冰冷的怒意迅速从心底升起。
“这么生气?她真是你妈?” 黄毛看到我眼中翻腾的怒火,似乎更加兴奋了,疼痛仿佛都减轻了,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继续用那种令人作呕的下流而残忍的语气刺激我,“那你妈……挺会享受啊……嘻嘻……哈哈哈……” 他被我掐着脖子,却还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张狂无比的笑声,“你知道吗……这骚货一边哭……一边扭……死的时候……嘴角……还在流口水呢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!你们杀了她?!!” 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尽管心中一直有不详的预感,但亲耳听到“死”这个字眼,还是让我浑身血液都往头顶涌去,掐着他脖子的手不受控制地再次收紧。
黄毛被我掐得眼球暴突,额头上、脖子上青筋根根绽起,脸色由紫转黑,舌头都不由自主地耷拉出来一截。
死亡的恐惧终于压倒了他变态的兴奋,他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,双手拼命拍打我的手臂,双脚无力地蹬踹。
我稍微松了一点点力道,让他能吸进一丝空气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不……不……” 他剧烈地咳嗽着,贪婪地喘息,断断续续地否认,“不是杀……她是……自己爽死的……你知道……爽死……是什么样子吗?” 他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,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妙的场景,脸上露出一种令人极度反胃的陶醉表情,尽管他的脸因为窒息和痛苦而扭曲着。
“她嗓子……都叫破了……爽得……用力扯自己的大腿……想把那劲儿……发泄出来……咳咳咳……奶……奶头都快……咳咳……被自己掐下来啦……哈哈哈……你知道吗?这骚货嘴上喊着不要……身子扭得可带劲了……” 他描述得极其细致,仿佛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,语气里充满了病态的愉悦和炫耀。
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烈的恶心感和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愤怒让我眼前阵阵发黑。
我想象着张雨在过量毒品和这群畜生的凌辱下,所遭受的非人折磨和屈辱……最后,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悲惨、毫无尊严的方式……
“她在哪儿!!!” 我从牙缝中怒吼出声,声音嘶哑得如同野兽的咆哮,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,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霜,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隔间。
“就……在……门外……” 黄毛被我狂暴的杀意震慑,眼神里终于闪过了清晰的恐惧和无比的疯狂。
他艰难地转动眼珠,示意了一下厕所外的方向,喉咙里挤出几个气若游丝的字,“嗬……嗬……喂……喂狗呢……”
喂狗?!
我猛地想起刚才那只啃食着血糊糊东西的猛犬,以及那浓烈刺鼻的血腥味……难道……难道张雨的遗体……
无边的怒火、恶心和悲愤,如同火山般在我胸腔里爆发!
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所有的理智,在这一刻都被滔天的杀意焚烧殆尽!
我只想碾碎眼前这个畜生!
这个以玩弄他人痛苦为乐的杂碎!
掐着他脖子的右手,五指如同铁箍,用上了我此刻能调动的全部力量,狠狠收紧!
“咯……咯咯……”
清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挤压摩擦声响起。
黄毛的双眼猛地瞪到极限,眼球几乎要脱眶而出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。
他的舌头被巨大的压力推得完全吐了出来,紫黑肿胀。
他徒劳地张着嘴,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,只有喉咙深处传来“嗬嗬”的漏气声。
他的身体像触电般剧烈地抽搐了几下,双手双腿疯狂地挣扎拍打,踢在隔间门上发出“砰砰”的声响。
“你……怎么敢……杀……我……” 他用尽最后一点意识,从几乎被碾碎的喉管里,挤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,眼神里除了恐惧,还有深深的愕然。
或许在他扭曲的世界观里,他是什么特权阶级,绝不可能被一个低贱的人如此轻易地杀死。
他的挣扎越来越弱,拍打的声音渐渐低落。
暴突的眼球逐渐失去了神采,变得空洞,涣散。
最后,一阵剧烈的痉挛后,他彻底瘫软下来,像一滩烂泥挂在我手上,再也没有了声息。
直到他彻底没了呼吸,身体开始变冷,我才注意到,他吐出的舌头,舌面上竟然纹着一个图案——一个简单的椭圆形的圈。
看着他那双失去了生命光泽的暴突眼球,感受着手掌传来的逐渐冰冷的脖颈触感,我猛地松开了手。
“噗通。”
黄毛的尸体顺着墙壁滑落,软软地瘫倒在肮脏的厕所地面上,脑袋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在一边。
我踉跄着后退一步,背靠在冰冷的隔间门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虚脱感和反胃感猛地涌了上来。
胃部痉挛,喉咙发紧,我用力捂住嘴,才没有当场吐出来。
我杀人了。
真真切切用我的双手,夺走了一个同类的生命。
尽管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,死有余辜,但那种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觉,那种骨骼在掌中断裂的触感,杀人后本能的心理冲击……依然让我一阵阵发冷,浑身微微颤抖。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掌心那橘红色的结晶体,在昏暗的厕所灯光下,似乎微微闪烁着妖异的光泽。
耳麦里,传来方若仙断断续续的焦急呼唤,夹杂着嘈杂的电流音,“楚……弈?楚……!你那边……怎么……?我……像……听一些……事吧?回……我!”
我用力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中的混乱和生理性的不适被强行压下,只剩下冰冷的决心和深沉的愤怒。
“我没事,姐。”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,但还算平稳,“找到一些线索。你千万待在外面别进来,我很快就出去。”
张雨已经遇害,遗体甚至……被用来喂狗。但死要见尸,我必须确认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黄毛逐渐僵硬的尸体,眼神冰冷如铁。
然后,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守卫制服,深吸一口气,拉开隔间的门,重新走进了那条弥漫着罪恶与死亡气息的昏暗走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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