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玫瑰凋零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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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点中学,训练馆。

午后的的阳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,在锃亮的器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。

学生们都在享受安逸的假期,而我赤裸的上身早已被汗水浸透,每一块肌肉都在沉重呼吸,每一根脉络都在微微灼痛。

所谓身体是泡妞的本钱!

我这身数值可不是白来的,都是努力和汗水好吧!

还有十几天就是全国异能者大赛的正赛了,离开冰儿家后的几天,我几乎每天都泡在训练馆里。

“叮叮叮——!”

左手腕上的智能手环剧烈震动起来,虚拟屏自动弹射到空中,淡蓝色的荧光快速晕开。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:方若仙。

这大小姐可很久没主动联系我了,怎么会这个点找我?案子有新进展了?

我抹了把脸上的汗,扒拉了一下虚拟屏。刚接通,还没等我开口,一个娇滴滴、带着三分雀跃七分撒娇的声音就钻进了耳朵:“楚弈!!!”

那声音,酥麻入骨,尾音微微上扬,跟特么小猫爪子乱挠似的。

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,她一定正歪着头,漂亮的眉毛挑着,红润的嘴角噙着笑。

“咋啦大姐头?有何吩咐?”我赶紧回应,这可是我的“金主妈妈”,怠慢不得,我伟大的理想还得靠她呢!

“你现在有空吗?”方若仙的声音压低了些,但那股兴奋劲儿隔着电波都能溢出来,“我的线人,已经获取漏风男的信任了!”

我愣了一下,“漏风男?确认身份了?”

“对!”方若仙的语速快了起来,“今天,她会跟着漏风男进毒贩的老巢!机会难得!我们得跟上!”

“我靠!这么效率?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有点咋舌。她这位线人办事也太效率了吧?“在哪儿?我在学校训练馆呢。”

“学校?五分钟,门口等我!”她直接挂了电话,声音里带着点小娇蛮。

还真是……方大小姐的风格,不知道她待会儿又要闯几个红灯。

得,训练是练不成了。

我迅速冲了个澡,套上白色校服T恤。

湿透的布料立刻贴在身上,勾勒出胸肌和腹肌的轮廓。

我也顾不上那么多,抓起外套就往外冲。

我一路小跑。

微风吹在湿漉的身上有些凉,但体内训练产生的热量还在蒸腾。

跑到正门口时,远远的,我就看见了那辆扎眼到不行的玫瑰金色悬浮跑车。

车窗降下一半,一张美丽娇俏的脸蛋正探出来,不住向校门口张望。

阳光正好洒在她脸上,那张脸白得像会发光。

红唇正微微抿着,显出一丝焦急。

当她看到我像条脱缰的野狗似的狂奔出来时,那双漂亮得过分的大眼睛里,瞬间闪过一丝喜色。

眼中荡漾的水波像夏夜突然炸开的烟花,亮得晃眼。

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,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,脸不红气不喘,屁股还没沾稳就喊:“大姐头,走着?”

“你慢死了!每次都让我等好久!!!”方若仙不满地抱怨了一声,可是这语气里居然还透着点小开心是怎么回事?

“啪嗒”一声扣上安全带,我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今天的大警花方若仙同志。

这一看,好家伙,我鼻血差点没当场决堤!

只见这位大小姐,一改往日那种精致时尚的打扮,随便扎了个高马尾,身上穿的……我的妈呀!是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皮裤!

那皮衣是短款设计,像个小马甲,刚好卡在腰线上,拉链只拉到胸口上方,露出里面一件同样黑色的低胸打底衫。

皮衣紧紧包裹着她上身,把她那对人间极品雪峰勾勒得惊心动魄。

弧度完美得要人命,饱满得仿佛要冲破皮革的束缚,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起伏着,疯狂挑战着我这个青春期少年脆弱的心脏和理智。

那腰肢细得惊人,仿佛两手就能握住。

皮裤是高腰设计,正好连接上身的皮衣,紧紧包裹着她的臀部和大腿,把她饱满圆润的臀线勒得又翘又挺,一双长腿在皮革的包裹下显得又直又匀称,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靴更是给这身打扮添了几分飒爽。

整个人裹在皮革里,曲线毕露,活脱脱刚从某部特工动作片里走出来的女主角!

可是,电影里穿成这样的一般都是冰山冷面、杀伐果断的狠角色。

而我身边这位呢?

脸上带着因为兴奋而泛起的淡淡红晕,眼波流转间,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娇气,配上这身劲爆到极致的装束,非但不冷,反而有种极致的反差性感!

这哪是去抓毒贩?这简直是去拍什么女搜查官系列限制级电影啊!

“姐?您这身……”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,死死钉在那惊心动魄的曲线上,“是准备……去走秀,还是去端窝点?这……这也太顶了吧!”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,根本掩饰不住我那点蠢蠢欲动。

她注意到我灼热的视线,脸蛋“腾”地一下红了。她娇嗔着瞪我一眼,声音比刚才还娇气,带着一丝羞恼:“你、你不要乱看!!!”

她这一害羞,那股娇滴滴的大小姐味儿更浓了。眼睫毛颤啊颤的,嘴唇微微嘟起,不仅没半点威慑力,反而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出来。

“不是,姐!咱冷静分析一下,”我努力把目光从她身上撕开,试图讲道理,但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她胸口瞟,“咱这是去执行任务,不是去演好莱坞大片。您穿这身,往那儿一站,就跟黑暗里的探照灯似的,太显眼了啊!毒贩隔着二里地都能被您这身行头闪瞎眼,还抓个屁啊?”我嘴皮子利索,半开玩笑半认真。

“你……你管我!!!”她被我堵得有点语塞,干脆耍起小性子,脸蛋却越来越红,简直美得不可方物,“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!这身衣服行动方便!倒是你!”她上下扫了我一眼,漂亮的眉头微蹙,红唇抿了抿,“你怎么还穿着校服?这怎么执行任务嘛!一点都不专业!”
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,深蓝色运动外套加黑色校裤,确实和这辆跑车、这位皮衣美女画风严重不符。

我摊手,一脸无辜:“我的好姐姐,我这不是接到您老的电话,直接从训练馆出来的吗?难不成我还得先回家换身夜行衣?”

“哼,早就给你准备好了!”她扬起下巴,有点小得意地指了指后座。

那下巴抬起的角度,那微微上翘的嘴角,那“快夸我”的小表情,说不出的可爱娇媚。

“呐,去后面换掉啦!”

我顺着她纤细的手指往后一看,好嘛!后座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黑色的衣物,看材质,跟她身上那套同款没跑!

我靠!

这是什么神展开?

她该不会是把我骗出来,想玩什么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吧?

我心里的警报滴滴响,但更多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好奇的期待。

见我愣着没动,她又催促起来,声音不自觉地放软,尾音拖得长长的:“快点啦~磨蹭什么!我……我不会偷看啦!”说到最后,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,眼神飘忽,脸颊绯红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。

行吧,这大美妞都这么说了,再扭捏就不像爷们儿了。我钻进后座,窸窸窣窣地开始脱校服外套。

前座,方若仙看似在专注地看她的终端,但眼角的余光,还有那微红的耳朵,还是出卖了她。

特别是当我脱下校服裤子,露出里面的内裤,以及内裤下规模惊人的轮廓时,我从后视镜里清晰地看到,她的脸颊红得像个小番茄,连呼吸似乎都屏住了。

我憋着笑,故意拉长了调子,“喂——!前面那位美丽动人的警官姐姐,说好了不偷看的哦!警察叔叔可是教导我们要诚实守信!”

“谁、谁谁谁偷看了!!!你……你少胡说八道!”她像被踩了尾巴,瞬间炸毛,声音都尖了起来,急切地反驳,“再、再说了……你……你不也看过我的……哎呀!楚弈!!!”

她说到一半突然刹住车,脸更红了,几乎要冒烟。

卧槽!她一直记着呢。这面若桃花的娇羞模样,看得我差点硬了。

在大美女面前换衣服,要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,但更多是一种混合着炫耀和逗弄的心理。

我动作利索地套上黑色皮裤。

嘿,还真别说,这裤子弹性极佳,剪裁合体,面料有种特殊的韧性,穿上身后活动一下腿脚,丝毫不觉得束缚。

特别是裤裆部位,仿佛是特意给我嚣张的大鸡巴留足了“战略缓冲空间”,既不会过于紧绷影响行动,又舒适透气。

接着是同样合身的皮衣,最后蹬上那双酷酷的黑色皮靴。

换好之后,我在后座狭窄的空间里转了转身,对着车窗玻璃的反光看了看。

好家伙,这身衣服简直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!

完美衬托出我宽厚的肩膀、倒三角的挺拔身材和一双大长腿。

镜子里的我,眼神透着亮光,配上这身行头,还真有几分特工的味道,虽然嘴角那抹惯有的坏笑破坏了点冷酷感。

“啧啧,还挺合身!”我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衣领,由衷赞叹,顺嘴骚话就来,“大姐头,您这眼光,真绝了!这身‘工作服’租金不便宜吧?小弟我囊中羞涩,恐怕付不起啊。”我眨眨眼,开始施展我的马屁神功。

“谁要你的租金了!”她果然很吃这套,嘴角忍不住上扬,明明很开心还要强装严肃,那副娇丽的小模样看得人心痒痒,“这是本小姐专门找人定做的!布料是特种纳米纤维,有一定防切割和缓解冲击的效果,可贵了!”语气里带着点“快夸我体贴周到”的小骄傲。

“专门定做?”我捕捉到关键词,拉长声音,笑容暧昧起来,重新坐回副驾驶,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凑近了些,“连尺寸都这么合适?姐姐,您该不是偷偷查过我的身材数据吧?哎呀,这多不好意思……”我故意做出扭捏状,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
“楚弈!!!”她这下连脖子都红了,羞恼地瞪我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娇嗔,伸手就想捶我,“你、你再胡说八道,我就把你扔下车!”

“别别别!我错了我错了!”我见好就收,赶紧投降,一脸真诚,“姐姐您真是……冰雪聪明、貌美如花、心细如发……能认识您,是我楚弈八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马屁如同黄河之水,奔流到海。

方若仙被我这一连串彩虹屁拍得晕乎乎的,嘴角的笑容怎么压都压不住,哼了一声,扭过头去不再理我,启动了车子,玫瑰金跑车发出低沉悦耳的嗡鸣,像一头苏醒的猎豹,平稳而迅捷地滑入车道。

“系好安全带,我们要出发了。”她说着,手指在方向盘上的触摸屏上点了点,导航界面投射在前挡风玻璃上,化为半透明的AR显示。

我这才注意到,她拿出了一个小巧一些的备用设备,估计是她和线人单线联系用的。

虚拟屏投射在方向盘前方,上面一个绿色的光点正在缓慢移动,旁边有详细的坐标信息。

我粗略扫了一眼,心下一惊:这位置已经不在岚市了,甚至离开了帝都周围的省区,一路南下,已经进入了江南地区!

“姐,这么远?光开车过去,不得好几个小时?”我看着那遥远的坐标,心下咋舌。

“少废话,你以为警察办案很轻松?跋山涉水、蹲点守候是常事!”她脸蛋上的红晕慢慢褪去,换上了一副“我很专业”的表情,可惜配上她那娇滴滴的嗓音和这身打扮,说服力实在有限。

她一脚油门下去,跑车瞬间加速,推背感将我牢牢按在座椅上。

车子灵巧地穿梭在市区车流中,超车变道行云流水,说不定这妞真有开星际战舰的潜质。

“说的好像你办过多少案子似的。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“嗯?”她斜眼看我,漂亮的眉毛立即挑起来,“你说什么!”

“我说姐姐英明神武!”我立马改口,脸上堆起讨好的笑,“这追踪技术,这预判能力,不愧是警界未来之星!”

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,贝齿微露,那张漂亮脸蛋笑起来更是杀伤力十足,“哼,这还差不多。”

她的车技确实一流,我们很快便离开了繁华的市中心,驶上了通往郊区的高速悬浮通道。速度瞬间飙升,窗外的景物连成一片模糊的色带。

一路上我嘴没闲着。

从她今天的发型夸到指甲颜色,从她握方向盘的姿势夸到踩油门的力度。

方若仙一开始还绷着,后来被我夸得嘴角就没放下来过,时不时娇嗔地骂我一句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愉悦。

“楚弈,”她声音软软的,在车内舒缓的背景音乐中显得格外柔和,“你平时在学校,也这么哄女孩子开心吗?”

“哪能啊!”我立即正色道,身体微微朝她那边侧了侧,“我平时可高冷了,可是对着姐您这位警察姐姐,我的嘴它根本藏不住话!”

“去你的!油嘴滑舌!”她笑骂一句,眼睛又弯了起来,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,“你们学校的女生是不是都被你这张嘴骗得团团转?”

“冤枉啊姐!”我立马叫屈,表情夸张,“我对天发誓,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!说的都是肺腑之言!至于学校那些女生……”我摸摸下巴,做思考状,余光瞥见她正竖起耳朵听,“主要是您弟弟我这张脸长得太具有欺骗性,容易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。唉,有时候长得帅也是一种烦恼……”我长叹一声,故作深沉。

“呸!自恋狂!”她啐了一口,却忍不住笑出声,那笑声清脆悦耳,像风铃摇动。

车厢里的气氛轻松愉快,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田野和远山,太阳一点点西斜,像个挂在天空的大橘子。

正当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一点点向虚拟屏上那个代表线人的光点靠近时,方若仙的那个备用终端突然发出“滴滴”的提示音,一条新信息在屏幕上方跳动起来。

方若仙直接手指虚点,打开了信息。发件人显示是“张雨”。信息内容很简单,只有一张照片。

照片看起来是一张自拍。

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,眉眼精致,皮肤状态不错,算得上很有姿色,年轻时估计也是一方明珠。

难怪能这么快搞定漏风男!

她脸上带着一种妩媚又略显职业化的微笑,手里拿着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圆镜,似乎正在检查妆容。

引人注目的是,一条肌肉结实的手臂,从她身后绕过她的脖子,以一种带着占有欲的姿态,虚虚地搂着她。

拍照的角度正好将这条手臂和女人的侧脸收纳其中。

方若仙一边开车,一边快速瞟了一眼照片,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,脸上露出明显的疑惑。

然后,她居然转过头,看了看我,那双大眼睛眨巴着,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写着:“这是啥意思?”

我:“……”

不是,姐姐!你看我干嘛?这女人我见都没见过,我哪知道她想表达什么?我一脸懵逼地回看她。

“我线人,张雨。”方若仙看我一脸懵逼,补充了一句,好像这样就能让我瞬间理解一切。她的语气理所当然,仿佛我应该和她心有灵犀。

“哦……线人。”我点点头,身体前倾仔细看着那张照片,“那她给你发这个……是汇报进展?”我也很疑惑啊。

一张普通的自拍,虽然有个男人手臂入镜,但能说明啥?

“我怎么知道!!”她有点烦躁,或者说是因为自己没看懂而有点小恼火,大小姐脾气微微上头,红唇嘟了起来,“她之前汇报都是直接发文字或者简短语音,突然来张照片……看不懂。”她说着,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,放大照片的细节。

我吸了吸气,把方大小姐勾人的娇气晃出脑袋,哥们儿现在是大小姐的临时智囊兼保镖,得干正事儿。

我凑近虚拟屏,几乎要贴到屏幕上了,仔细端详那张照片。

女人笑容得体,但仔细看,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
眼角有细微的纹路,透露出生活或许并非全然如意。

而那条粗壮的手臂上,有个很小的青色纹身,很普通,就是一个毫无特色的像未纹完成的圆形图案,上插着一把剑,像正在破开头颅似的。

背景是一小片蓝天和树梢,看起来像是在户外,但没有任何标志性物体,无法判断具体位置。

“也许,”我沉吟着,尝试推测,手指在下巴上摩挲,“她是想告诉你什么重要的信息,但她现在和漏风男在一起,处境可能不允许她直接发文字或者说话,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传递。”

方若仙眼睛一亮,转过脸看我,马尾随着动作甩了甩:“有可能!那她想告诉我什么?这条手臂?”她思路倒是跟上了,但显然还没想透。

“……也许这条手臂的主人,”我指着照片里那条胳膊,指尖在虚拟屏上点了点,“就是‘漏风男’?”这是最直观的联想。

“漏风男……”方若仙嘀咕着,手指在终端上划了几下,调出另一张照片,“我昨天晚上已经拿到漏风男的清晰照片了,就是之前个模糊的人。”她说着,像是想起了那个信号满格套餐,脸蛋又红了起来。

“啊?拿到了?”我有点惊讶,这大小姐查案的效率忽高忽低啊。昨天拿到照片,今天线人就打入内部了?

虚拟屏上换了一张照片。

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面相普通,属于扔人堆里找不着那种。

最显眼的特征是嘴唇上方有一道明显的像是刀砍留下的陈旧疤痕,让他看起来有点凶悍。

可能是因为这道伤导致门牙缺损,所以他说话漏风?

照片里他穿着短袖,露出的胳膊上那个小小纹身,和刚才张雨照片里的一模一样。

“没错,是同一条胳膊,同一个人。”我对比了一下,确认道。

既然已经确定了漏风男的样貌,那张雨发来这张带有他手臂的照片,意义何在?难道仅仅是为了确认“我和目标在一起”?

“会不会是……定位?”我脑子里灵光一闪,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,“她想通过照片暗示具体地点?”我再次放大照片背景,可除了那一小片蓝天和几根树枝,普通得毫无线索,只知道边上有树木而已。

“镜子!”方若仙突然指着我忽略的小圆镜,声音提高了些,“镜子会不会反射出什么?”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发现了关键线索。

我立刻聚焦到女人手里那面小小的椭圆形化妆镜上。镜子没有花纹,极其普通,因为拍摄角度,甚至看不到镜面,只能看到深色的镜背。

“看不出来……”我摇摇头,有些泄气,“这镜子太普通。”

“那难道是发错了?”方若仙也泄气了,撅起嘴,有点沮丧。

就在这时,定位导航忽然滴滴响了起来。

“嗯???定位消失了!!!”方若仙突然惊呼一声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。

我心头一紧,看向虚拟屏。

只见原本缓缓移动的绿色光点,彻底静止在了某个坐标上,然后,旁边跳出了刺眼的红色警告字样:目标信号丢失。

几个大字不断闪烁,透出令人不安的气息。

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方若仙的脸色一变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
“信号被屏蔽了?”我强作镇定分析,试图安抚她,“也许是已经进入了毒贩的老巢,那种地方肯定会屏蔽一切外部信号,防止被追踪。”这个解释合情合理,我自己说着都觉得有道理。

方若仙点了点头,但脸上的担忧并未减少。

她没再说话,只是猛地将油门踩得更深,跑车引擎发出低吼,速度再次飙升,阳光在车身掠过,却冲不散我们心中的不安。

虽然我不认识张雨,但她是方若仙的线人,是为了帮这位大小姐才深入虎穴的,好歹也算我的同事。

无论如何,我不希望她出事。

方若仙显然比我更焦急,抿着嘴唇,专注开车,之前那点轻松气氛荡然无存。

原本预计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,在方若仙近乎疯狂的驾驶下,硬生生被压缩到了三个小时出头。

当我们按照最后定位的坐标,来到这片位于江南边缘某丘陵地带的目的地时,夕阳的余晖已经把天边染成了一片绯红。

眼前的景象让我和方若仙都愣了一下。

荒凉。这是第一印象。

一条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双车道柏油公路,蜿蜒在起伏的丘陵之间,路两旁是稀稀拉拉的树木和杂草,不远处能看到一些低矮的山体轮廓,像蹲伏的巨兽。

偶尔有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尘土,更添几分萧瑟。

路上别说车,连个鬼影都看不到,只有不知名昆虫的鸣叫,更显寂静。

“是这里吗?”我环顾四周,这地方鸟不拉屎,还真他妈有点毒贩据点的味道——偏僻、隐蔽、人迹罕至。

“坐标没错,就是这里。”方若仙确认了一下终端,眉头紧锁。

她这辆玫瑰金跑车在这种地方实在太扎眼了,夕阳下像块发光的宝石,跟个巨型信号灯似的。

“先把车藏起来。”我建议道,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。

方若仙点点头,没说话,打方向盘,将跑车开下公路,钻进路边一片还算茂密的小树林里,用枝叶遮掩住那耀眼的车身。

车轮碾过枯枝败叶,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声响。

下了车,秋风立刻灌了过来,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气息,有些凉。

我们俩就像两个真正的特工,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环境。

皮衣在动作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。

很快,我们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公路边上,一个孤零零的、看起来破旧不堪的建筑物上。

那是一个依山而建的“能源补给站”,提供现代悬浮车的高能压缩能源块。

招牌上的漆都快掉光了,只能勉强认出“能源”两个字。

外墙是斑驳的灰白色,有几扇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。

偶尔能看到一两个穿着蓝色工装服的身影在里面走动。

起初我们并没太在意这个小破站,它实在太不起眼了。

但很快,一股违和感从心底升起。

我皱着眉头,脑子飞快地转着,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: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、车流量近乎为零的地方开能源站?

老板是钱多烧得慌,还是脑子被门挤了?

“姐,”我压低声音,靠近方若仙,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淡淡甜香气息立刻钻入我的鼻腔,让我的心跳微微加速了起来。

我定了定神,继续压低声音:“你看这能源站,开在这种地方,一天能有几辆车来加油?这不赔得裤衩都不剩?事出反常必有妖啊。”

方若仙显然也意识到了,她点点头,漂亮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,像两颗黑宝石:“嗯,有道理。很可能只是个幌子。”她的声音也很轻,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,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,痒痒的。

我们俩默契地猫下腰,利用路边及腰的杂草和灌木丛作为掩护,悄悄向能源站靠近。皮靴踩在松软的泥土上,几乎没有声音。

最后,我们在一个既能观察能源站正门,又相对隐蔽的土坡后面蹲了下来。土坡大概半人高,长满了野草,正好把我们遮住。

距离拉近了,我们能更清楚地看到能源站的情况。建筑确实破旧,门口停着一辆老旧的皮卡,车厢里堆着些杂物。

我们挤在小小的隐蔽处,身体不可避免地挨得很近。
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方若仙紧身皮衣下身体的柔软……她的手臂贴着我的手臂,大腿外侧偶尔碰到我的腿。

她的发丝被高马尾束起,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蹭到我的脸颊,痒痒的。

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更浓了,在这充满土腥味的野外,格外撩人心弦。

一阵风吹过,她似乎有些冷,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,不自觉地往我这边又靠了靠。

我侧头看她,她的侧脸美得不真实,鼻梁挺翘,嘴唇微抿,睫毛长长的。

她的呼吸很轻,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那对在皮衣包裹下惊心动魄的浑圆也跟着轻轻颤动……

我赶紧移开视线,深吸一口气,努力把旖旎念头压下去,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观察能源站。

见她脸上有些焦急,眉头蹙着,我小声安慰:“别急,等等看。如果这里真是毒贩的据点,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。”

“嗯……”她轻轻应了一声,声音里还是带着紧张。

意外的是,我们并没有等太久。

大约只过了十来分钟,一阵与这荒凉环境格格不入的张扬引擎声由远及近。

一辆喷着骚包亮蓝色漆的悬浮轿车,晃晃悠悠地沿着破公路开了过来。

车型夸张,底盘加装了流光溢彩的底盘灯,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车载音响震天响的摇滚乐。

我本以为这车是来补充能源的,但奇怪的是,车并没有减速进入能源站的正门区域,而是一个嚣张的甩尾,“嗞”得一声猛停在了能源站的侧面。

刺耳的刹车声格外刺耳。

随即车门打开,下来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年轻人。

这货看起来二十出头,瘦得像竹竿,脖子上挂着条大金链子,穿着件花衬衫,扣子只扣了一半,露出里面干瘪的胸膛,下身是破洞牛仔裤,摇头晃脑,十分讨人厌。

他一下车就用力甩上车门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传出去老远。

黄毛那个嘚瑟的模样,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。然后他一脚踢开了围墙的一扇小门。

我们这才注意到,能源站侧面围墙有个不起眼的小门,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
门被他这么一踢,“哐当”一声撞在里面的墙上,发出沉闷的回响。

门后似乎是个小院,院子不大,里面有两三间看起来像是员工宿舍,都关着,窗户里黑漆漆的。

像是被黄毛的举动惊扰了,其中一扇木门打开了。

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探出身来。

那女孩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,像是刚睡醒,又像是喝了酒。

她穿着普通的白色外套和牛仔裤,但衣衫有些不整,外套里面的T恤下摆甚至有一角没塞好。

她皱着眉,一脸不耐烦地对着黄毛说了句什么,距离有点远,听不清。

那黄毛嬉皮笑脸,也没回话,而是突然伸出舌头,对着女孩,快速地上下抖了抖,动作极其猥琐,像条发情的公狗。

那女孩看到他这个动作,脸上的不耐烦居然消失了,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,点了点头,表情变得平静甚至有些麻木。

然后她走过去打开了小院里另一扇紧闭的木门,朝黄毛示意了一下。

黄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,门随即关上。

那女孩则揉了揉脸,转身回了自己刚才出来的那间屋子,也关上了门。

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,小院重新恢复了死寂。

我和方若仙趴在草丛后面,看得面面相觑,一脑袋问号。

“这……难道是……卖淫窝点?”我压低声音,语气古怪。

黄毛那抖舌头的动作,加上女孩那副衣衫不整的慵懒样子,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些非法交易。

而且那女孩开门时的熟练和麻木,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。

方若仙的脸瞬间又红了,在黑色皮衣的衬托下格外明显。

她瞪了我一眼,眼神羞恼,小声道:“毒贩用卖淫窝点打掩护,也很常见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在,显然对这种场面很不适应。

我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。确实,用皮肉生意做幌子,既能赚钱,又能筛选客户,还能掩盖毒品交易的痕迹。

“那姐,接下来怎么办?硬闯?”我转头看她,她的脸近在咫尺,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。

“笨!刚刚那个黄毛怎么进去的?”她得意的说着,眼睛亮晶晶的,那副“我发现了秘密”的小表情可爱得要命。

“被那个女孩儿放进去的……?”我顺着她的话说。

“对呀!”

“可是……他们是一伙儿的……当然会放他进去!”我指出明显的事实。

“nonono,”她小嘴翘起,在我眼前晃了晃玉指,那手指纤细白皙,“你看那黄毛的车牌……”她压低声音,那股娇媚又得意的劲儿,让我心跳再次加速起来。

我顺着她的玉指看过去,透过灌木丛的缝隙,仔细看向那辆亮蓝色悬浮车的车牌。车牌是帝国统一制式,蓝底白字,前面是省份代码。

我眯起眼睛。是帝国东北区的代码!而这里,可是江南地界,和东北区隔了十万八千里!

我脑子一转,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。这黄毛极大可能不是本地人,只是临时到此……也就是说,黄毛和女孩也许并不熟悉。

我立即一顿马屁送了上去,脸上堆起崇拜的表情:“姐!您这观察力!绝了!我怎么就没想到呢!您这脑子,简直是警界的天花板啊!”

方若仙被我拍得飘飘然,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,眼睛弯成了月牙,但还是故作矜持地哼了一声:“少来!刚刚不是还说我什么来着?没办过案子?”

我义正辞严,“谁说的!我姐那是智慧与美貌并存,勇气与正义化身!即使现在没办什么案子,将来也一定是个令不法分子闻风丧胆的最美警花!!”

她“噗嗤”笑出声,赶紧捂住嘴,白了我一眼:“油嘴滑舌……那你说说,现在怎么办?”

“那黄毛也许是个客户,预约好了到这里来交易毒品。”我分析道,表情严肃起来,“那么他们之间也许有个早就约定好的暗号……”我立即想起黄毛对女孩抖舌头的画面!

“伸舌头???”我们异口同声,然后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荒谬。

这他妈,暗号会不会抽象了一点?!对着一个陌生女孩伸舌头抖啊抖?这什么鬼暗号?

我们又耐心地在草丛里潜伏了半个多小时。

天光越来越暗,气温也降了下来,空气变得潮湿起来。

这期间,再没有其他车辆或人员出现。

那个黄毛进去后,也再没出来。

小院里一片死寂,只有能源站里偶尔传来一两声模糊的对话,还有风吹过破旧招牌的吱呀声。

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,尤其是和一位穿着紧身皮衣的绝色美女挤在狭小的空间里。

方若仙似乎也有些冷,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向我这边靠。

她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颈侧,带着香甜的气息,温热而湿润。

偶尔有昆虫从草丛爬过,窸窸窣窣的,她会吓得轻轻一颤,下意识抓住我的胳膊,那小手有点凉,柔软无骨。

为了缓解紧张又暧昧的气氛,我小声跟她聊天,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是气声。

“姐,你说要是这次真端掉个毒窝,你是不是能立大功?升职加薪?”我调侃道,转头看她玉雕一样的侧脸。

“谁稀罕升职加薪……”她小声嘟囔,但眼神里却有一丝对侦破大案的憧憬,亮晶晶的,“我只是不想被人说……花瓶而已……”她的声音越说越小,最后几乎听不见,带着点委屈和不甘。

真难得听到她对自己的评价。

我知道她这么积极,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的认可,证明自己不只是个靠家世的千金小姐。

虽然她的工作能力……嗯,有待提高,经常冲动行事,但这份心思,这份想要证明自己的执着,其实挺让人动容的。

“姐,你绝对不是花瓶。”我转过头,很认真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,我们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,我能看清她每一根睫毛,“花瓶可没勇气单枪匹马……哦不,带着我这个得力助手,来查这种危险的案子。你这么善良,有正义感,比很多麻木不仁的警察强多了!”我说的真心实意。

虽然她有些大小姐脾气,有时候有点任性,但意外是个非常纯真善良的女孩。

方若仙怔怔地看着我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,咬了咬嘴唇,低声道:“你……你少哄我开心。”但她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,甚至有一丝感动。

“天地良心!”我举起三根手指,做出发誓的姿势,“我楚弈对美女的赞美,从来都是发自肺腑,童叟无欺!姐姐你除了有时候有点小迷糊,穿搭有点……要人命之外,”我瞄了一眼她胸口,故意拖长声音,“简直完美!”我笑着逗她。

“楚弈!你找打!”她羞恼地捶了我胳膊一下。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,她脸上的红晕在模糊的光线下更显得娇艳动人。

终于,我们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
那黄毛进去太久,里面什么情况完全未知,张雨的情况也不明。

而且夜色越来越深,温度越来越低,方若仙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。

“姐,行动?”

“那……我们冒充买家?”方若仙小声问,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,但更多的是紧张。

“试试看呗,总比硬闯强。”我活动了一下手腕,关节发出轻微的“咔吧”声,表情严肃起来,嘱咐了她几句,“姐,我先去试试,你在这儿等着。万一有情况,你就自己先跑,千万别逞强!明白吗?别管我,我能自保!”我盯着她的眼睛,必须确保她听进去了。

“知道啦!啰嗦!!!”她又白了我一眼,那小眼神简直绝了,三分娇嗔七分羞涩,我浑身被她电得酥酥麻麻。

但她还是点了点头,小声说:“你……你也小心点。”

“放心,你弟弟我命硬着呢。”我咧嘴一笑,露出白牙。

我借着杂草和阴影,猫着腰,尽量不发出声音,快速而敏捷地接近那个小院。

才到院门边,我就听到了模糊的呻吟声。

搞什么?

我寻着声音,先溜到刚才那女孩亮着灯的窗边。

窗户紧闭,里面拉着薄薄的窗帘,但窗帘中间有一条小小的缝隙。

我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近那条缝隙,朝里面看去。

这一看,好家伙!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!

只见房间里陈设简单,就一张单人铁架床,一张木桌子,一把塑料椅子,像个简易的门卫室。

那女孩正躺在床边,牛仔裤已经脱到了腿弯,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。

但这还不是重点,重点是她手里……握着一根粗大的假阳具!

那玩意儿尺寸惊人,都特么快赶上我的兄弟了,她抓着假屌在腿间快速地进出,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“噗叽”声。

女孩仰着头,眼睛紧闭,嘴巴微微张着,发出压抑而甜腻的娇喘,身体随着动作轻轻颤抖……

难怪刚才一脸不爽,还满脸红晕!

敢情是自慰到一半,被那黄毛的摔门声给打断了!

不过姑娘,你这在工作岗位这么放飞自我,真的合适吗?

业务压力这么大,自慰得也太久了吧?!

我用力把目光从这活色生香的画面里拔出来,心里吐槽了一句。不过该说不说,这女孩的皮肤还挺白……

我甩甩头,把不合时宜的念头抛开,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。

我又悄无声息地挪到黄毛进去的那间屋子的窗边。

这间的窗户被厚厚的黑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,一丝缝隙都没有,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。

我试着轻轻推了推门,但手掌传来的触感让我瞬间意识到,这根本不是木门!

合金大门!外表看起来跟旁边的木门一样,刷着同样的漆,但推上去的感觉沉重无比,纹丝不动,绝对是厚重的金属!

我心里一凛,果然有问题!

我稍微用力推了推,感觉极其沉重,凭我远超常人的肉体力量,强行破开或许能做到,但绝对会闹出巨大动静,打草惊蛇。

而且门框和墙壁的结合处严丝合缝,显然有精密的锁具。

就在我准备暂时放弃这扇门,找一找其他线索时,一股极其微弱的奇异波动,从门内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。

那波动很淡,像是水面的涟漪,稍纵即逝。但绝对不会错,是异能波动!

这里有异能者!

这下实锤了!这破能源站,这伪装的小院,这合金大门,再加上里面的异能者……就算不是毒贩老巢,也是某个见不得光的非法据点!

我心头兴奋又紧张,肾上腺素开始飙升。

稍微理了理思路,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,要么趁女孩爽的时候,我硬砸开合金门闯进去,这样估计瞬间就被发现了,这特么就是找死。

要么叫出女孩,也冲她伸伸舌头对个暗号,混进去!

万一失败,我也能随机应变。

或者……我脑子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——直接掏出鸡巴,把这个沉迷自慰的女孩干服了,让她给我走个后门……呃……我说的不是那个后门……

但是这也太掉价了,而且方大小姐还在远远看着呢!

看来是没得选了。

就在我打定主意和女孩对个暗号时,木门内传来女孩高亢的娇吟声,尾音拖得长长的,带着释放后的满足和空虚。

听起来应该是到了。

我松了口气,等她完事了我再去敲门,免得尴尬。

可是他妈的我错了。没过一分钟,里面又传来压抑的娇喘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“噗叽”声,而且比刚才更急促、更激烈!

我特么都服了,瘾这么大?没完没了了?姑娘你这是有多饥渴?

我等了大概两分钟,声音还在继续,甚至有越来越响的趋势。

不能再等了。

我整理了一下皮衣,深吸一口气,故意用力咳嗽了两声,声音不大,但在寂静的院子里足够清晰。

然后我双手插在皮衣口袋里,微微昂着头,摆出一副冷酷、不耐烦的表情,静静站在合金门前等待。

那娇喘声戛然而止,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。

女孩房间的木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。

那女孩再次出现在门口。

她似乎匆匆整理过衣服,头发还是有些乱,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。

脸上的潮红退下去一些,眼神里还残留着一点迷离的水光。

她看着我,明显愣了一下,估计是没想到又来了一个“客户”,而且还是个气质冷峻的年轻帅哥。

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,眼神在我身上扫了扫,特别是在我紧绷的胸膛上停留了一下。

她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,带着点疑惑和一丝期待:“你……你是干什么的?”她色腿似乎还有点发软,靠在门框上。

我继续保持酷哥人设,没说话,只是用下巴朝那扇合金门的方向扬了扬,一副“我懂规矩,别废话”的模样。

在这种情况不明的形式下,多说多错,保持神秘和高冷反而可能蒙混过关。

我的表情冷峻,眼神锐利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手。

那女孩见我这样,眨了眨眼,似乎被我的气场稍微唬住了一下。

她舔了舔嘴唇,却没忘记自己的职责。

她压低声音说,“……暗号……”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我,带着点探究和好奇。

来了!果然是暗号!

我心中一紧,但脸上不动声色。

暗号……抖舌头……妈的,只能赌一把了!

可是怎么抖?

像黄毛那样猥琐地上下抖?

还是左右抖?

有没有节奏要求?

我依旧冷着脸,微微张开嘴。然后,直直地朝着女孩,僵硬地伸出了舌头……

那女孩脖子猛地向前一伸,瞪大了眼睛,满脸都是“???”的表情,一副“大哥你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”的懵逼模样。

姿势不对?还是不够风骚?

我心中暗骂,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

我又努力伸出舌头,上下弹动了两下,模仿那黄毛刚才的猥琐动作……妈的!

我现在这样子一定滑稽到爆炸!

一边是冷酷特工的外表,一边像只讨食的二哈一样伸着舌头乱抖!

那女孩看着我那灵活又怪异的动作,脸上的疑惑居然渐渐变成了……一种古怪的红晕。

她非但没有露出“暗号正确”的恍然表情,反而脸蛋越来越红,眼神躲闪了一下,然后,居然小声地羞涩开口,“那个……帅哥,有空一起吃个饭吗?”

我:“……”

尼玛!老子是来执行任务的,不是来跟你这个小骚货约炮的!果然不靠谱!暗号失败!

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,脸上却还得辛苦维持酷劲,慢慢收回舌头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
怎么办?硬闯的念头再次浮现。但就在这电光石火间,我忽然想起漏风男的标志——嘴上的刀疤!

赌一把!反正已经这样了!

我换上了一副略带不耐烦和些许阴郁的表情,尽量压低声音,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沉稳冷酷,“今天……‘刀疤’来过吗?”我特意在“刀疤”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同时目光锐利地盯着她,像鹰盯着猎物。

那女孩听到“刀疤”两个字,明显愣了一下,眼神里闪过一丝恍然,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“来、来过啊……”

卧槽!这也能赌对?

我心中狂喜,但脸上却只是眉头皱得更紧,露出一丝微妙的不爽,像是对刀疤不满,接着追问:“带着个女人?”

“是、是啊……”女孩又点了点头,有点被我变幻的气场和问题带着走了。她的态度明显变得恭敬了些,不再有刚才那种挑逗的意味。

“来多久了?”我继续施压,语气带着点质问,身体微微前倾,给她造成压迫感。

“大、大概三个多小时了吧?”女孩缩了缩脖子,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,然后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,警惕地看着我,“对了……您……您是哪位?我怎么没见过您?”

终于想起问这个了!

我心中一紧,脸上却换上更冷厉的表情,目光如刀般扫过她,声音冷得像冰:“不该知道的,别问。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隐晦的威胁,仿佛她再多问一句就会有麻烦。

那女孩被我这一眼看得一哆嗦,刚才那点花痴心思瞬间飞了,连忙低下头,声音都小了很多,“哦……好、好的……”

“把门打开。”见火候差不多了,我直接命令道,侧身让开位置,示意她去开门。

“好……”女孩这次没再犹豫,乖乖走到合金门前,伸出手指,在门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下。

“滴”的一声轻响,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,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。门厚得惊人,至少有二十公分,内侧是冰冷的金属质感,没有任何装饰。

搞定了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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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顺利?!

我心中雀跃得几乎要跳起来,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阴郁冷峻的模样。

我冲大门外方若仙藏身的方向,极快地在身侧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

方若仙一直在紧张地观察,趴在土坡后面,只露出半个脑袋。看到我的手势,她立刻从草丛里起身,快步小跑过来。

我靠!这个笨妞,我只是告诉她搞定了,哥们儿先进去探一探,她怎么就跑过来了!

她高挑的身材在皮衣的包裹下曲线毕露,跑动时胸前波涛汹涌,腰肢扭动,皮靴踩在泥土上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看得我心头又是一阵火热。

她脸上也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,抿着嘴唇,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,兴奋和紧张交织,亮得惊人。

那女孩见又来了个美丽无比的黑衣女,简直惊为天人,居然没有多问,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巡视着。

我和方若仙俩对视一眼,眼神无声交流,“你在这里等我!”、“不要!”……

特么的。

我只好侧身让方若仙先进去,她从我身边擦过时,我闻到她身上香甜的气息,感觉到她手臂轻轻擦过我的手臂。

然后我一前一后,昂首挺胸,迈步走进了合金门。

身后,合金门无声地关闭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锁死了。

最后一丝天光被隔绝在外,门内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
只有远处通道深处,传来微弱的光线和那种刺鼻化学气味。

门内,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好几度,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
眼前是一条略微向下倾斜的天然隧道。
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泥土腥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、类似化学品的刺鼻气味混杂在一起,让人闻了有些头晕。

凹凸不平的岩壁上,能看到一些干枯的苔藓和偶尔渗出的水珠,在远处昏暗壁灯的照射下闪着微光。

地面是粗糙的沙石地,走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“这……这是山洞?”方若仙紧挨着我,小声惊呼,声音在狭窄的隧道里产生轻微的回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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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样子,可能是个废弃遗迹。”我压低声音回答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

这种废弃的遗迹,因为位置隐蔽、结构复杂,常被不法之徒利用作为据点。

不过我反倒松了口气,这种地方,我熟啊!

隧道蜿蜒曲折,岔路不多,但每条岔路都黑黢黢的,不知道通向哪里。

洞壁上隔很远才有一盏光线微弱的昏黄电灯,让通道里光影斑驳,更添几分阴森。

偶尔有“吱吱”的细小声音和快速跑过的影子从角落掠过,那是一些长期生活在黑暗环境的小型洞穴生物,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幽绿的光。

“呀!”一只长得像大号老鼠、浑身无毛、皮肤苍白的生物突然从方若仙脚边窜过,吓得她低叫一声,猛地抓住我的胳膊,整个人几乎贴在我身上。

紧身皮衣包裹的柔软和温热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,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胸前的饱满挤压在我手臂上。

“别怕,只是洞鼩,没毒,胆子小得很。”我拍拍她的手背,触感细腻微凉。我的手掌能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。

“谁、谁怕了!”她嘴硬道,但抓着我胳膊的手却没松开,反而更用力了些。

我们继续深入,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。隧道也逐渐变得宽敞起来,前方隐约有晃动的人影和嘈杂声传来。

“大姐头,想不到居然这么顺利!”我压低声音,心里那点侥幸和兴奋还是忍不住冒出来。能这么轻松混进来,确实出乎意料。

“哎呀!你、你别突然说话呀!吓、吓死我了!”方若仙娇滴滴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,她几乎贴在我身侧,被我突然出声吓了一个激灵,手指掐进我胳膊的肉里。

“放轻松,姐。我们这算是成功混入了。”我试图安慰她,声音放得更柔,“不过,一会儿如果发现不对劲,你一定要跟紧我,有机会就先撤,别犹豫。”我再次叮嘱,表情严肃。

这里毕竟是龙潭虎穴,哥们儿虽然经常进遗迹砍异兽,但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人类的罪恶聚集地,不免有些紧张。

异兽再凶残,思维简单;而人,更加危险和不可预测。

拐过一个弯,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!

洞窟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,顶部垂下许多奇形怪状的钟乳石,在几盏悬挂着的大功率白炽灯照射下,投出张牙舞爪的阴影。

这里显然被改造过,中央区域清理得比较平整,搭建着几个简单的帆布棚子,棚子下面堆放着一些塑料桶、玻璃器皿、加热设备以及大量用麻袋装着的不知名的原料。

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,正围在那些设备前忙碌着,用工具搅拌着桶里冒着泡的浑浊液体,或者将一些白色结晶物摊在塑料布上晾晒。

空气里那股甜腻刺鼻的味道在这里达到了顶点,几乎让人窒息。

洞窟四周靠近岩壁的地方,散落着一些用木板、铁皮甚至帆布隔出来的“小隔间”,有的摆着折叠床,有的堆着杂物,应该是这些人的休息处。

一些没在干活的人,三三两两地蹲在或坐在那些隔间外,抽烟打牌。

他们大多眼神凶狠,面相不善,有的甚至还拿着旧式枪械,一看就不太好惹。

粗略估计,这个洞窟里至少有二十多人。

这里简直就是电影里那种混乱而危险的经典制毒作坊。然而,正是这种松散和原始,反而给人一种更真实、更不加掩饰的罪恶感。

我和方若仙的出现,立刻引起了注意。

几乎一瞬间,洞窟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。

那些忙碌的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,蹲着的人也站了起来。

几十道目光,带着警惕、审视、疑惑,还有赤裸裸的恶意,像针一样扎在我们身上。

整个洞窟的嘈杂声瞬间降低,只剩下加热设备燃烧的呼呼声和液体冒泡的咕嘟声,气氛骤然紧绷,仿佛一根拉满的弓弦。

我能感觉到方若仙的身体瞬间僵硬。

“镇定,跟着我,别露怯。”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,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。

我挺直腰板,脸上维持着那副阴郁冷漠的表情,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过那些盯着我们的人,甚至还带着点不耐烦和居高临下。

我们没有停下脚步,继续朝着洞窟深处走去,脚步沉稳,仿佛对这里的一切司空见惯。

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一直追随着我们,如同附骨之疽。

洞窟里的空气沉重得让人呼吸困难。

“喂,你们两个!”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死寂。

一个蹲在帆布棚边的光头壮汉站了起来,拦在了我们前方不远处的路上。

他身高至少一米九,膀大腰圆,光头上纹着狰狞的骷髅图案,满脸横肉,眼神凶狠,看起来应该是这里的小头目。

他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像是AK的步枪,枪口虽然没有抬起,但手指就搭在扳机护圈上。

他上下打量着我们,特别是看到方若仙那身扎眼的紧身皮衣和绝美的脸蛋时,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淫邪光芒,舔了舔厚实的嘴唇。

“面生得很啊。哪来的?找谁?”光头壮汉粗声粗气地问,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。

同时他歪了歪头,旁边又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围了过来,堵住了我们的侧翼,手摸向腰后——那里鼓鼓囊囊的,显然是别着家伙。

洞窟里其他人的目光更加集中了,一些人甚至慢慢挪动位置,隐隐形成了包围之势。我能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有人堵住了我们的退路。

方若仙的呼吸一滞,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,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
我悄悄移动半步,将她半个身子挡在身后,直面那光头壮汉。

我的肌肉微微绷紧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。

“找‘刀疤’。”我冷着脸,声音平淡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,“他在哪?”我的目光直视光头壮汉的眼睛,没有丝毫躲闪。

听到“刀疤”这个名字,光头壮汉眼神闪烁了一下,脸上的横肉抖了抖。

他再次仔细看了看我,又瞄了一眼我身后虽然害怕但努力板着脸、挺直脊背的方若仙。

“找刀疤哥?”光头壮汉的语气稍微收敛了一点,但怀疑并未消除,眼神依旧警惕,“我怎么没见过你们?”

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我嗤笑一声,眼神锐利地逼视着他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蔑和不耐烦,“让开!”我最后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,带着命令的口吻。

光头壮汉被我瞪得下意识退了一小步,随即有些恼羞成怒,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,但他又摸不清我们的底细,我们这身行头,这气场,还有我毫不畏惧的态度,让他不敢轻易发作。

他犹豫了一下,回头看了看洞窟深处一个用厚帆布严密遮挡的隔间。

那隔间在洞窟最里面,靠着岩壁,看起来比其他的隔间都要大,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守着。

“刀疤哥在里头‘谈事’。”光头壮汉最终还是侧开了身子,用枪管指了指那个隔间,但警告道,声音阴沉,“别乱跑,这里不是你们该瞎逛的地方。”

我没理他,甚至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,带着方若仙径直朝那个隔间走去。

我的步伐稳健,不快不慢,显示出内心的镇定。

方若仙紧紧跟在我身侧,几乎贴着我的后背。

身后传来几声压低的议论和不满的哼声,但没人再上来阻拦。

那些目光依旧如芒在背,但我们已经走出了包围圈。

“吓、吓死我了……”方若仙几乎是贴着我后背,用气声说道,声音还有些发颤,“刚才……刚才我以为我们要完了……”

“姐,打起精神。这几个人奈何不了我们!”我低声回应,目光锁定那个隔间。

越靠近,越能感觉到里面隐约传来的谈话声——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,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?

是张雨?

她还好吗?

这刀疤似乎是这里的老大啊!等会儿只要我制服了他,就能搞定这一切!我打定主意,心中不由得安定了一些。

很快走到隔间前。厚重的帆布帘子垂落,看不清里面。

我正犹豫是直接冲进去擒贼先擒王,还是出声询问,帘子突然从里面被猛地掀开!

一个嘴唇上方有着醒目刀疤的中年男人衣衫不整,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,嘴里不干不净:“妈的,谁他妈扰老子好事!”他一抬头,正好和我们打了个照面,愣了一下。

这声音,和记忆中的漏风声一模一样。

他比照片上看起来稍微凶悍一些,嘴上那道疤像条蜈蚣趴在嘴唇上方,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。

他穿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,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,皮肤黝黑。

他身后,隔间里光线昏暗,但能看到一个衣衫凌乱、头发散乱的漂亮女人瘫坐在地上,应该就是张雨。

漏风男的目光在我和方若仙身上扫过,尤其在方若仙脸上和身上停留了片刻,露出混杂着惊艳、疑惑和警惕的神色。

他的眼睛很小,但很锐利,像毒蛇一样。

“你们是……”漏风男眯起眼睛,手已经摸向了后腰。

“来提货的。”我抢在他询问之前开口,语气尽量平淡,“‘老板’让我们来看看‘新样品’成色。”我故意用了模糊的指代——“老板”这个词在黑道上很常见,可以是任何一个上线。

同时浑身肌肉微微绷紧,准备一击制敌。

漏风男眉头一皱,眼神更加狐疑,上下打量我们,“什么老板?你们他妈找死!”他的声音提高了,带着怒气,“老子不认识什么老板!说,谁派你们来的!”

就在我松开方若仙汗湿的小手,准备突然暴起的瞬间……

时间仿佛突然被冻住了,连周围细密的尘埃都停顿了。

不,不是仿佛,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凝固——那是精神冲击过于强大时,人类感知产生的错位感。

我的大脑还没能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,眼睛却已经记录下了每一个绝望的细节。

一阵像是从极远处传来的细微蜂鸣,直接在大脑深处响起。

紧接着,昏暗的壁灯光芒开始变暗,周围的一切像是突然被清空的电子画板,一下褪去了所有色彩。

然后,黑暗笼罩而来。

那是如同活物般不断蠕动的黑暗。

它从通道的每一个角落、每一处阴影中渗透出来,像粘稠的墨汁在水中扩散,悄无声息却迅速无比地吞噬了所有光线。

我下意识想要运转体内的异能,就在这一瞬间,我们前方的半空中,黑暗的虚空,如同被无形的手粗暴地撕开了一个伤口,流淌出更深的黑暗。

裂隙中央,一只巨大无比的兽瞳逐渐凝聚成形。

那是一只类似猫科动物一般的竖瞳,无比冰冷,简直是恶意与死亡的凝结体。

它的出现,没有声音,却比任何巨响更震撼灵魂。

我仿佛听见了空间本身被这只眼睛“睁开”的动作所碾碎的无声悲鸣。

我浑身汗毛倒竖,几乎在瞬间就本能绷紧了身体。

妈的!是杀死孙勇的那个精神系高手!

没等我继续作出反应,难以形容的精神冲击爆发了。

我眼前的世界瞬间出现了重影,仿佛黑暗都被拉扯成了怪诞的形状,甚至我的呼吸、我的心跳都被扭曲成了尖锐刺耳的噪音。

剧痛。

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钎,从我的太阳穴狠狠刺入,在脑浆中搅动,再从另一侧太阳穴穿出。

我的精神经过千锤百炼,对异常状态有相当的抗性。

但在这纯粹而强大的精神攻击面前,我的精神防御如同纸糊的一般,瞬间被撕裂。

我闷哼一声,眼前发黑,感觉自己正踩在雪崩的山脊,全靠意志力死死钉在原地。

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玻璃在同时碎裂,每一片碎片都倒映出那只冰冷的兽瞳。

然后,我听到了身旁的声音。

一声短促的、几乎轻不可闻的闷哼。

“呃……”

那声音太轻了,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灼热皮肤上瞬间融化的叹息。

声音里没有太多的痛苦,更多的是一种茫然的困惑,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世界突然变得这么奇怪,这么……安静。

我强忍着几乎要将我意识撕碎的剧痛和眩晕,拼命转动仿佛生了锈的脖颈,看向身旁。

我看到方若仙缓缓地转过头,看向我。

她的动作那么轻,那么柔,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。

那张美丽无比的脸庞上,所有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仿佛她整个人正在从血肉之躯转化为一尊精美的玉器。

黑暗中,她的脸上泛出柔和而脆弱的光泽。

她的眼睛,那双总是流转着娇嗔、笑意……各种情绪的眼睛,正清晰地映出我的倒影。

她似乎想对我展颜一笑,然而,那一丝笑意还未成型,她的瞳孔竟然缓缓地扩散了开来。

那扩散的过程有一种诡异的美感,仿佛夜色在她眼中悄然降临。

她眼中我的倒影逐渐模糊、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
那里像一片冻结的湖面,冰封着再也无法醒来的梦。

她的睫毛,轻轻颤动了一下,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不甘坠落的树叶。然后,静止了。

鲜红的血,忽然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,仿佛她体内有什么精致而易碎的红色颜料盒被轻轻打碎了,那抹艳色沿着她完美的下颌线条,向下滑动。

第一滴血珠,终于坠落在她黑色皮衣的领口,瞬间晕开一小团暗沉的痕迹,像一朵开在深夜沼泽里、无人知晓的暗红玫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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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细的血线,如同精巧的红丝,从她挺翘的鼻中蜿蜒而出。

那血线沿着人中优美的凹槽,滑向嘴唇,与嘴角的血汇合,像一颗哀艳晃动的红宝石。

这本该是恐怖而狼狈的景象。

可在方若仙身上,在这一刻,却呈现出一种残酷到极致的唯美。

那鲜红的血,与她玉白的肌肤、失去神采却依旧美丽的空洞眼眸,形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凄丽。

她像一尊被野蛮打碎的神像,即便残破,即便染血,依旧美得令人心颤,美得令人绝望。

她的身体开始失去支撑。

缓慢地倾斜,像一棵根系已经腐朽的花树。

她穿着皮靴的脚,微微向后退了半步,鞋底与粗糙的地面摩擦,发出轻微的沙沙声,那声音在我被冲击得近乎失聪的耳中,却清晰得如同惊雷。

她被皮衣勾勒得盈盈一握的腰肢,先是僵硬地挺直了一下,仿佛在做无意识的挣扎。

然后,那挺直的线条柔软下来,以一种残酷的优雅弧度,向后弯折了。

她的手臂松开了我的胳膊——直到这时,我才意识到,在遭受攻击的瞬间,她依然本能地抓紧了我。

她的手,这只纤细美丽的手无力地松开了,指尖从我臂膀的皮衣上滑落,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拂过。

她黑色的马尾,随着后仰的动作,在空中划出一道饱满而绝望的弧线。发丝散开几缕,黏在她染血的唇角。

整个过程,安静得可怕。

没有惨叫,没有惊呼,只有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,和血液滴落时几乎听不见的“嗒”的一声。

“方……若仙……?”

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得不像人声,像是从破裂的风箱里挤出来的。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。

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思考,都被眼前正在凋零的绝美身影碾得粉碎。

直到她快要倒地,我才终于从这无比凄美的残酷中,抢回了一丝身体的控制权。

我的手臂穿过她腋下,环住她已然柔软无力的腰肢,左手托向她的背脊和肩颈。

在接触到她身体的瞬间,我下意识调整了角度和力道——不能太用力,会弄疼她。

她落在我臂弯里的重量,轻得超乎想象,轻得……不真实。

仿佛我接住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心人偶,又像是一阵即将消散的青烟。

我手臂一沉,稳稳将她揽入怀中,因为前冲的惯性,我们两人旋转了半圈,好像我正揽着她的腰肢,跳一支优雅的华尔兹圆舞。

她靠在我怀里,头无力地后仰,脖颈优雅,马尾垂落。

这么近的距离,我能看清她脸上每一处细节。

她细腻的肌肤几乎透明,能看到皮下极淡的细微血管。

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,然而那阴影凝固了,再也不会颤动了。

她的眉毛细长而精致,微微蹙着,仿佛还在对我娇嗔。

血还在流。

那红色衬得她肌肤愈发苍白。

耳朵里渗出的血,在她耳后的发际线流出一道蜿蜒的红痕,慢慢流到了我的臂弯,像是在我们之间连上一条阴阳永隔的红线。

我颤抖着,抬起手,伸向她的脸。

轻轻按上她的唇角,想要替她抹去那抹鲜红。指腹传来的触感,是她肌肤逐渐失去生机的微凉弹性。

血被我抹开一些,在她苍白的嘴唇上留下一道更宽、更淡的红痕,像是为她涂上了鲜艳的唇彩,让她忽然有了一丝凄美的生气。

可是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。新的血珠,又从她嘴里鼻子里渗出来,缓慢而执着。

方若仙!停下来!求求你!至少这一次,不要这么任性……好吗?

我的动作一点点僵住了。手指停留在她脸颊,感受着那里的温度不可挽回地流逝。

我的视线僵硬地落在她的胸口。

那身紧身的黑色皮衣,勾勒出她胸线的弧度,完美,饱满,挺翘,她后仰的姿势,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、停滞的美。

可是……那里太安静了。

没有起伏。

一丝一毫的起伏都没有。

皮衣光滑的表面,像黑色的静湖,不起半点涟漪。

我猛地想起什么,颤抖着手,摸索着探了过去。

按在了她左胸的位置。

我的手能感受到皮衣下身体的温热,能感受到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。

就在一个小时前,我还在车里因为不敢多看而心猿意马。

可是……我却恐惧地猛缩回了手。

没有。

什么都没有。

那片温暖之下,是一片死寂。

我的手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连带我的整个手臂,我的肩膀,我的全身,都开始无法抑制地战栗。

一股冰冷的麻木感从心脏的位置向四肢百骸蔓延,所过之处,带走所有的温度,只留下空荡荡的刺骨寒意。

我缓缓地抬起头,再次看向她的脸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脸模糊了起来,像是隔着一层沾着水汽的玻璃。

不久前,她还对着我巧笑嫣然,还会因为我的调侃而羞恼脸红,还会得意地扬起下巴,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我,娇滴滴地说“楚弈你找打”。

她明明应该鲜活地存在在我的世界里,带着她特有的香气、温度、声音和表情。

可是现在,她在我怀里,那么安静,像个睡着了的小公主。美得惊心动魄,却再也不会醒来。

“方……若仙……”

我又唤了一声,声音像是濒临死亡时野兽的呜咽。

没有回应。

只有那只冰冷兽瞳无声的凝视。那兽瞳仿佛在欣赏自己的“杰作”,冰冷,漠然,带着高高在上的、神祇般的残忍。

它夺走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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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简单,这么随意,这么……轻而易举地,从我身边夺走了她。

像顽童随手摘下一朵路边最美的花,碾碎,丢弃。

而我,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,没来得及挡在她身前,没来得及喊出一句“小心”。

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,看着她在我面前,以一种残酷而唯美的方式,凋零,死去。

世界,在我眼前,无声地崩裂了。

耳中尖锐的嗡鸣逐渐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寂静,就像我怀里的美人一样,无比纯粹的寂静。

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和细节,褪成单调的灰白。

只有我怀中的方若仙,她的脸,她的血,她黑色的皮衣,还保持着鲜艳到刺目的色彩,竟成为这灰白世界里唯一鲜活的颜色。

胸腔,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,仿佛有一只手在里面狠狠撕扯。然而,那绞痛迅速被一种空洞所取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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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疼痛,不是悲伤,甚至不是愤怒。

是空洞。

一个巨大的、漆黑的、寒冷的、呼啸着绝望风暴的空洞,在我胸膛里炸开,吞噬了心脏,吞噬了肺腑,吞噬了所有能称之为“感觉”的东西。

那空洞不断扩张,蔓延到四肢,蔓延到大脑,将我整个人从内部掏空。

我跪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,更紧地抱着她。也许,我可以让她的身体再次温暖起来……

可是我的大脑里,却只剩下一个声音:

她死了。

方若仙死了。

这个会娇嗔着喊我“楚弈”、会得意地翘起嘴角、会害羞得满脸通红、会任性、会紧张、会开心、会难过的美丽女孩……

死了。

再也不会用那种娇滴滴的嗓音跟我说话了。

再也不会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我了。

再也不会因为我的靠近而脸红了。

再也不会……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。

这个认知,像一把锉刀,在我空荡荡的胸腔里来回拉扯,没有尖锐的痛感,只有一种沉闷的让人想要疯狂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碾磨之苦。

为什么会这样?

我们不是刚刚还在一起吗?

不是在车里轻松地聊天吗?

她不是还让我换上皮衣,得意地说这是专门定做的吗?

我们不是刚刚成功混进来,还在为暂时的顺利而偷偷兴奋吗?

为什么转眼之间,就成了这样?

如果……如果我能坚决制止她进来?如果我能更敏锐地感知到那个杀手的存在?如果……如果我刚才站得离她更近一点,动作更快一点……

无数的“如果”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,噬咬着我。

每一个“如果”,都指向同一个事实:是我的无能,我的大意,我的……存在,导致了她的死亡。

是我没能保护好她。

是我,带着她走进了这个死亡陷阱。

是我,让她躺在了这里,再无生机。
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
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喘息。

我只是看着她,死死地看着她。

看着血不再流,慢慢凝固在她脸上,变成暗红色的凄艳纹路。

看着她的肌肤,从玉白渐渐转向一种更冷的、带着死气的青白。

看着她的唇,失去最后一点血色。

看着她的眼睛,那空洞的眼睛,仿佛还在留恋着什么。

……

“不。”

“不对。”

不该是这样的。

不该是她躺在这里,冰冷无声。

不该是那个躲在阴影里的杂碎,夺走她的生命。

不该是……这个世界,在她最美丽、最鲜活的时候,如此残忍地碾碎她。

一种比空洞更深沉、比绝望更暴烈、比悲伤更炽热的东西,开始从心底虚无的深渊中,缓慢却无可阻挡地滋生出来。

一点火星。

在那片冻结一切的寒冷与黑暗中,一点猩红的、疯狂跳跃的火星。

然后,火星引燃了我整个躯体。

那火焰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温暖的光明,而是想要将眼前一切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的破坏欲。

空洞的胸腔,被这暴怒的火焰填满、烧灼、膨胀。

冰冷的四肢,被滚烫的岩浆般的恨意灌注,开始恢复知觉,那知觉是撕碎一切的渴望。

停滞的大脑,被灼热的痛重新激活,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尖叫着同一个字:杀!

杀光他们。

杀光每一个与此有关的人。

杀掉那个释放兽瞳的杂碎。

杀光……所有让这一幕发生、所有默许这一幕存在、所有没能阻止这一幕的……一切!

灰白的世界,重新被色彩浸染。血与火的颜色。

岩壁是暗红的,像干涸的血。

灯光是惨白的,像死人的骨骼。

钟乳石的阴影是漆黑的,像通往地狱的裂口。

而前方,那只巨大的、冰冷的、依旧悬浮在那里的兽瞳……

它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,如同一根细针,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那纯粹恶意的凝视中,第一次出现了一丝……极其细微的波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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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看到了吗?

看到了我眼中那足以焚尽灵魂的恨意?

看到了我怀中那具逐渐冰冷的美丽躯体?

看到了一个空洞的人,如何被绝望和恨意重新填满,变成只为了毁灭而存在的怪物?

不,不重要了。

方若仙死了。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
我的身体奇迹般停止了颤抖。

我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深长。

眼眶里最后一点温热的液体消失了,干燥的、灼烧般的痛一点点涌了上来。

我轻轻地把方若仙放平在地上。

很小心,很温柔,像是怕吵醒刚睡去的婴儿。

我脱下自己的皮衣外套,折叠起来,垫在她的头下。

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,她脸上的血迹,但有些已经干了,擦不掉了。

她依然那么美,美得让我心碎,美得让我舍不得移开视线。

“方若仙,”我轻声说,声音温柔得可怕,“我会让所有人,给你陪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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