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谢家军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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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未退尽、春水初暖,业京城的风带着细碎柳絮,落在谢府内院的水榭与廊帘上。池子里一群锦鲤拨着水纹,映得斜阳碎金。

谢晴把袖口一挽,指尖捏了细饲,轻点水面,红白相间的鲤便成串窜来。

他斜倚栏杆,瞥见一旁竹架上挂着的画眉笼,鸟儿正侧头看他,像听懂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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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喂鱼,牠吃醋了。”君不闻穿过花影而来,手里拎着一盏新沏的碧螺春,茶香带着露气。

他比谢晴年长几岁,衣衫素净,眼尾春水般微弯,站在廊下,便像把这一方清寂打磨得更清。

“牠若吃醋,便也赏牠两粒黄黍。”谢晴笑,指尖捏起几粒黄黍,黄黍穿过竹笼,画眉叼住,一双眼亮得像夜里的小灯。

“闻哥你说,这条肥的,取名什么比较好啊?”

“叫『景渊』。”君不闻唇角含笑。

谢晴一怔,继而失笑:“你又拿他打趣。”

“我怕你念着念着,就记得他那张端方脸,回头又要拿朝案来烦我,追问我小道消息。”君不闻把茶盏递过来,“喝一口,别只跟鱼说话。”

“上书改名后,朝野风波总算停了一阵。难得清闲,我这是无聊,才跟鱼说话。”谢晴仰头啜茶,云雾入口,喉间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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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养的一个月,谢晴与君不闻熟了许多,毕竟每天夜里君不闻都会到他房里帮他上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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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动作总是轻柔,就算手指在谢晴的后身进出、让有点他情欲难忍,但君不闻始终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动作,每次都是上完药,帮他穿好衣服就离开了。

谢晴对他的好感也慢慢加深。从君师爷到君不闻,再到闻哥,连谢晴自己都没有发现。

“怕你清闲过头,手痒。”君不闻靠在栏边,袖口一拧,目光落在谢晴眉尾,“今日你要去营里?”

“嗯,卓翰与陈飞说,新选拔的一百人菁英分队已齐,我想见见,顺带把演练的作息了解一遍,毕竟我也是个将军,总不能失了忆,就不管自己分内之事。”谢晴放下茶盏,回首看池里鱼群,露出一抹少年气的笑,“再办个友谊赛,让他们心里有个系念。赢的——”

“在沈月楼吃到撑?”君不闻接话,笑意更深,“酒我管够。”

谢晴斜眼看他:“『管够』两字从你口里说出,像是某种隐性利诱。”

“是正大光明的利诱。”君不闻伸手替他撚平衣角,“去吧。午后风大,带披风。”

谢晴点头,忽又回身,一把捉住他的手:“三天后,你若不忙也来看吧。看你家的楼,怎么被军汉喝得东倒西歪。”

“我倒想看你怎么藏起你那点好胜心。”君不闻不闪不避,让他握着,指腹暖热,“去吧。”

谢家军军营

谢家军营外云低风急,旌旗猎猎。操场上清晨的钟鼓方歇,百名精锐列成方阵,盔甲光影跃动。

倒底是占着谢凤晴的身体,一踏入军营,一种从骨子里传出来的熟悉感觉,令谢晴很难忽略。

卓翰与陈飞领着谢晴走入军帐,看着原本属于谢凤晴的一切,她心想,要试试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,毕竟,三万谢家军与她共荣共存。

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,听着卓翰与陈飞的讲解,加上谢凤晴文书类别分明、治军有方,连谢晴这样完全不懂军事的人,都可以了解了七、八分。

午后,谢晴吩咐卓翰与陈飞传令,让拔选出来的一百位菁英在操练场集合,他有话要说。

谢家军操练有度,集合完毕竟只要一杯茶的时间。谢晴站在主帐前,看着精神抖擞、威风凛凛的将士们,心中一阵激动。

“明日起,将进行三日比试。”谢晴登上木台,声音不高,却压住了风,“近战、骑射、山中夺旗,各占一日。五队轮番对决,以积分计,头彩人等,沈月楼晚宴,酒食无限。其他人,留营守值。”

“得了头彩的,别忘了回来请兄弟。”陈飞站在队首,笑得张扬。

比赛当日,陈飞肩上红巾猎猎,背后红队二十人一字排开,气势如虹。

一小兵吹起号角宣布比赛即将开始。

众人一致道:“拼尽全力,为谢家军争光!”

“说得好。”谢晴指了指场边新立的积分榜,板面如同商号市簿,红黑分明,“胜者加三,平分各一。赢得多的队,小灶开到月底;连胜三场,十日假期一日,轮休不误操演。规矩写在这里,谁想跟我讨价还价?”

一阵笑声压过盔甲撞击。卓翰抱拳出列:“末将蓝队,讨价还价不敢,只求殿后不丢人。”

“丢人也丢在我面前。”谢晴眼里带笑,“开赛。”

第一日近战,谢晴来观看红黑两队的比赛。

以陈飞为首的红队与新进千夫长石子谦黑队相斗。两队短兵相接,尘土飞扬,队长口令如刀,队伍起落如潮。

红队以陈飞为锋,连着两次包抄成功,逼蓝队退至木桩后。

谢晴在场边目光冷静,突然低语:“布角,收边,别让中路空了。”他说得自然,但也惊了一下,怎么自己会脱口而出这些话。

经过四场循环赛,最终由陈飞的红队获胜蓝队第二、黑队第三。

第二日骑射,风更大,旗更猎。

今日黑队对上黄队弓弦如雨,箭落如霰,黄队虽有素来神射手名号的孙承志连续夺分,但可惜迟了一次出箭的时间,被黑队石子谦一个回马斜射夺回右翼。

最终,黑队胜。

众人表现出色,骑射似乎是每一队的强项,分数差距不大,甚至黑队、红队与蓝队同分,并列第一。

到第三日山中夺旗,天才蒙蒙亮,众人已入山。

雾里白桦条条,山径湿滑。

红队兵分两路,以声为饵,放出一面假旗诱敌,陈飞亲自率小股人马绕至背后,断其退路。

至午时,红队旗先回营,红缎子在雾里招展,像一朵不肯谢的花。

绿队倒是出乎众人意料,在此关拿了第二,因为队中有一名极为出色的斥候郭亮,运用追踪之术,跟踪黄队人员,安排奇袭之下,夺取黄队不少旗子,回营后黄队的人可是把他们骂到臭头。

“战场上,战术本就诡谲多变,如何取胜才是重点。”谢晴对黄队众人下了评语,他们想想似乎如此,就当学了一个教训。

授赏时,谢晴把红队二十人名字一一念过,最后拍了拍卓翰的肩:“输得不冤?”

“服。”卓翰笑,“我留守。将军放心。”

谢晴除了胜利队伍外,另外选了几位在比赛过程中表现优异的士兵一同前往沉月楼,里面便包含了石子谦、孙承志及郭亮。

“宛儿、苏婷。”谢晴转身,两名女子随在谢晴身边,一个眉目清俊可爱,一个眼神冷定高雅。

“你们留营帮大伙儿开小灶,羊肉加菜,兄弟们辛苦了。但——”

“不许饮酒。”两人同时接过话,嘴角各勾出一线弧。

“是。”营中一片笑闹、欢呼,感谢将军如此体恤他们的辛劳,虽然将军和以前不太相同,但是他们更喜欢现在的将军,更平易近人。

午后,红队二十人与几名功劳斐然之士随谢晴、陈飞出营,直往城中而去。

他们远远便见“沈月楼”金字牌匾在夕阳光下熠熠生辉,香雾从帘后漫出,带着花椒与酒的暖香。

伙计早备下席面,青瓷白盘,玉盏玲珑,窗外临街,行人如织。

大伙儿在君不闻准备好的包厢内坐定后,谢晴斟满酒杯,站起来举杯道:“端起第一杯酒一敬战场兄弟。第二杯酒一敬操演三日,大家辛苦了!第三杯酒,我们敬一敬今日的头彩!”众人举杯一饮而尽。

酒过数巡,席间大笑连连,粗豪的将士们与谢晴这和他们认识不久的人,在一张桌上畅聊,竟也无碍。

“你是…千夫长石子谦?”谢晴见一名身材昂藏、眉骨坚硬的将校立起敬酒,笑问。

“末将正是。”石子谦举盏,目光明亮,他对谢晴说:“多亏将军定的赛制,兄弟们拼得痛快,心里也服。末将敬将军一杯。”

“你们赢得是本事,不是规矩。”谢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,“规矩只是让本事被看见。”

石子谦笑起来,像山风撞进松林,爽利清透。

他坐下与谢晴谈起边军骑阵,又谈城中箭坊的硬弓软弓,说到得意处,袖口一扬,示意比画,众人笑着敲盏叫好。

陈飞在一边故意起哄:“千夫长,你这话,该入帐。改天你领队,咱们试一场真阵。”石子谦应声,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谢晴唇角那点被酒意染出的潮色。

包厢门口,珠帘轻响。

君不闻自外巡场回转,衣襟未解,指上还带着一缕厨下的椒香。

他刚一掀帘,便见谢晴与石子谦席间相对,谈锋正健,目光交接间有一种被酒火抬高的亮。

而石子谦在此时把手搭在谢晴的肩上,谈笑风声。

君不闻看向谢晴肩上的那只手,步子微顿,眉梢那点笑意却丝毫未乱。只是手指敲了敲门框,清声道:“诸位吃得可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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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君掌柜来了!好得很!”陈飞起身作揖。 “今日头彩,叨扰叨扰。”今日在外,只能称他为掌柜,师爷身份必须保密。

“自家兄弟,说什么叨扰。”君不闻进了席,先替众人斟满,再转身替谢晴换了杯雨前龙井,语气不咸不淡,“这杯淡些。”

谢晴抬眼,笑意未收:“你何时管起我喝什酒?”

“从你把第三杯喝成第十杯起。”君不闻把盏递至他手边,指背轻轻擦过他指节,像无意的碰触,“石千夫长,久仰。营里辛苦,日后到楼里,也尽管招呼。”

石子谦立起来:“多谢君掌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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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不闻饮下与众人一起的一杯酒,放下酒杯与众人说:“话我说在前头,将军我这就借走。”君不闻笑,对众人作了一揖,“将军在外醉了不体面,让我送回去。诸位慢用,酒菜不绝。”

席上一片哄笑,有人起哄:“掌柜小心,将军醉拳厉害!”

谢晴站起时微一踉跄,君不闻已伸手扶住,动作自然。

在谢晴后腰的手,像抚一尾受惊的鱼。

那一瞬,石子谦的目光停在两人相接的手上,眼底有若有若无的暗波,他却只是沉默着,把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
帘后风声一动,两人的背影在烛下拉长,交叠着往楼外去。

马车里点着一盏温润的车灯,木轮碾过青石,发出细细的声。

谢晴靠在车壁,眼尾还沾着笑,呼吸里全是酒微与花椒。

“闻哥…你方才…”他侧头看君不闻,眼里像还晃着席上的光,“吃醋?”

君不闻拨了拨车窗的帘子,让夜风进来:。

“我在算账。”

“算什么?”

“今日你敬了几杯酒,说了几句漂亮话,又让几个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。”他回过头,眼神清,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,“我这点小本生意,哪比得过你。”

谢晴笑出声,伸手去扯他的衣襟:“我说的漂亮话,有一半是学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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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一半?”

“那一半会让人回家路上还记得的。”谢晴把额头抵在他肩上,声音压低,“君掌柜,你方才进门时,眼神像刀,笑意像鞘。”

“你醉了。”君不闻低低道,指腹替他拭去唇边一点酒痕,动作极轻,“醉得看什么都像你心里想的样子。”

“那也不坏。”谢晴抬眼,目光亮而直,“我心里想的,是你。”君不闻再也忍不住,他一手捧起谢晴的脸、附上他的唇,用他的舌头,向谢晴进行“惩罚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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